腊月二十八，黎绣算着日子去医院打疫苗。
早上起床已经八点多了，洗漱吃饭折腾到了十点。
她穿戴齐全，骑着家里的电瓶车出门了。
见妈妈宋海平在路口闲聊，便跟妈妈打了声招呼。
“妈，我去医院打疫苗。”
“我陪你去吧。”
黎绣回家的前几天，一次闲聊跟妈妈说了被猫抓的事情。
“不用，我很快就回来。家里缺什么菜吗？我顺便买回来。”
“不缺，你爸都买好了。你路上注意安全。”宋海平说着把黎绣的围巾系在一起，把她裹的结结实实的，不再是松松垮垮的了。
“好。”
黎绣骑着小电瓶车，开始的一段路畅通无阻。后来越靠近街道，越拥挤。私家车把街道围了个水泄不通。
近几年，农村人攀比的心态由三层楼变成了私家车。不管是挣钱买的还是贷款买的，总归要有个车，为了脸上的面子。
黎绣看车骑不进去，便花了一块钱，把车停在了专门停小车的车厂。
看守的人是个老太太，她给每个人的车把上都挂上了红色的牌子，代表着交过钱了。
“奶奶，我一会儿就回来。”
老太太耳朵不好使，挥着手让她尽管大胆放心的走，车不会丢。
黎绣拎着包，顶着冷风挤进了人群。
当地只有一个距离较近的卫生院，平时看的都是一些感冒发烧之类的小病，大病需要转到县医院。卫生院的规模很小，只有两层，给小孩子接种疫苗的地方在一楼。
黎绣推门而入，一阵喧闹声充斥在耳边。
房间里好多孩子，小的才几天，大的没上限。平时，孩子的父母外出打工，孩子都是由爷爷奶奶抱来打疫苗的。眼下过年了，一家人团聚，所以一个孩子有两三个大人照看着。
黎绣站在登记处排队，人还不少。
轮到她的时候，医生瞥了她一眼。
“被狗咬了？”
“被猫抓了一下，在外地打了一针。”
“坐下吧。”
黎绣在凳子上坐下，按照医生的指示把左边的肩膀露出来。
打针的时候，黎绣总是习惯性的闭上眼睛，不论痛还是不痛。
可能闭上眼睛能够更好的感受疼痛。
随着针头刺破皮肤扎进肌肉，药水被推进身体里，黎绣感到一针轻痛，像是被蚂蚁蛰了一口。
索性不是很痛，在她的承受范围内。
打完疫苗，医生让黎绣在休息区观察十五分钟。
随着近几年乡镇的发展，卫生院的条件也越来越好。休息室里开着空调，列着几排座椅，前面还安装了一个液晶大电视，眼下正在播放电视剧。
黎绣在后排的一个空座上坐下。
休息室里相对来说安静一点，少了小孩子的哭闹声。
黎绣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发了朋友圈。
【卫生院发展的越来越好了。】
看到这条微信的梁清时立刻拨了电话过来。
“今天是打疫苗的日子吗？我怎么记得是明天。”
“今天啊，你记错了。”
“好吧。打针了，疼不疼？”
黎绣哼哼两声表示不满，声音也温柔了许多。
“还好吧，不是很痛，反正你也没办法感同身受。”
梁清时笑着靠近镜头，低声说：“黎绣，你好久都没撒娇了。”
“啊？”
黎绣的脸一红。
“撒娇吧，撒娇给我看。”
“不要。”
故意的就没意思了。
“绣绣，宝贝，老婆......”
“哎呀你别叫了，公共场合注意点。”
“言外之意就算私下里可以随便叫，是吗？”
“......你随便。”
有人陪的时间过的很快，两人聊了一会儿，十五分钟过去了。
路上，黎绣没有挂断通话，而是边走边聊。她把手机举起来，给梁清时看了看街道的景象。
大路两旁摆着各种小摊，有卖辣椒面子的，也有爷爷奶奶卖自家种的蔬菜。路中间时常停着几辆三轮电瓶车，那是卖淀肠和肉夹馍的。
“是不是很热闹。”
“嗯，比我们这边热闹多了。”
“你最近忙吗。”
“不忙。早上李姨和我爸出去购物了。”
“你怎么不去？街上热热闹闹的，多好。”
“你要是在的话，我就去了。”
到家的时候，两人还保持着通话状态。黎绣跟家人匆匆打声招呼就上楼了。
“你猜猜我今天戴的是哪条手链？”黎绣笑着说，同时把袖子往外伸了伸。
买了二十条手链，梁清时哪里记得请。
“我猜是银色的，缀着满天星的。”他只隐约记得买的项链中有一款是这样的。
“当当当当，猜对啦。”
黎绣把手腕伸出来，银色的满天星手链的珍珠尾端在空气里摆动。
“真好看。”
梁清时说着，耳边传来了一声猫叫。
肥波。
“是不是肥波？”黎绣问。
“嗯。”梁清时把镜头对着肥波。
“小坏蛋肥波，肥波是小坏蛋。”
肥波像是回应黎绣一般喵了一声。
“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