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梨回到家里，罗青的房间灯亮着。她回到房间里放下吉他，第一次，姚梨去敲了她房间的门：“你还好吗？”
罗青来开门，眼睛一点都没好转，桌上还放着酒瓶。姚梨看着她的样子：“出来吧，我陪你一起喝。”
罗青还是有些不好意思：“我是不是影响你了？一会儿我哭得小声一点。”
姚梨把她拉出来：“一点也没有打扰，是我自己也心情不好，来吧。”
想起刚才在沙滩上的沉默，姚梨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是不是段羽飞没有耐心了，不想追她了，要放弃了。可她就是倔，不想问出口，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伤心。姚梨狠狠喝了一大口：“你说，到底怎么样才算喜欢一个人？”
罗青摊在沙发上：“我现在觉得世界都是虚幻的，什么喜不喜欢都是玄学。我今天研究了一天塔罗牌了。”
姚梨看着她：“不是吧！罗女士，Serena，你是个高知女性，每天都在研究学术，我觉得你都要发明火箭了，你跟我说我你在研究什么？”
罗青来了劲，翻出了blibli网站，随手输入了塔罗牌占卜，就出现了上百条视频。她指着其中一个视频：“就是这个，点击率特别高！”
姚梨凑过去看，是一个台湾的博主上传的录屏，她转头问罗青：“那你测了吗？”
罗青含着泪点点头：“测了，说我的正缘在明年。”
姚梨倒是笑了：“那不挺好，今年的分手就是为了给正缘让道！”
罗青苦笑：“都是狗屁。555555.”姚梨头疼地看着她，自从昨天在姚梨面前哭过后，Serena的眼泪就像打开了开关，随时随地都在崩溃，只是分哭量的大小。“不过，上次那个，守了你一夜的那个，还可以。”
姚梨听她口齿不清的描述，大概能猜到段羽飞还把学生证押给了Serena自证身份。她心里有些复杂，今天的沉默总让她心里不得劲，借着酒劲问罗青：“你说，他对我是真心吗？”
罗青喝得脸通红：“反正我没见过哪个男的这样对我，我的傻逼前男友只会躲开我所有难过伤心的时刻，等我自己调节好再来找我，不愿意哄我，也不愿意逗我开心。”
姚梨回想起记忆中的秦牧远，其实那时候她就特别享受秦牧远一次又一次哄着她，但是后来她才明白这样单方面的付出是一种消耗。两个人相处，就像是互相充电，如果一方总是索取另一方的电量，总有一天会耗光所有的爱意。姚梨一激灵，站起来回房间：“罗青，我出去一趟，你等等我哈，回来继续喝。”
罗青看着她在房间里忙来忙去，写着什么，大声叫她：“你要干嘛？已经十二点了！”
姚梨边用记号笔写着，边喊着回她：“我就去隔壁一下，几分钟，别担心啊。”
她抓着A4纸往外冲。一口气到了304门口，才意识到还有张亚文在家里，只能掏出手机给段羽飞发信息：“你悄悄的，开一下门。”
段羽飞正在打游戏，看见姚梨的消息，立刻取下耳机，打开房间门看见客厅没有人，张亚文的房间传来连麦打游戏的声音，他放心地走到门口，打开门就看见姚梨笑着站在门口。身后是公寓的栏杆，再后面是无边的黑夜。还没来得及说话，姚梨举起手里的A4纸，段羽飞看见纸上写着：Thank you for all.
段羽飞看着她，配合着不说话。
姚梨紧接着把第一张纸放在后面，露出第二张纸：I think I really need you.
段羽飞想向前靠近一点，不知道姚梨到底是什么意思。姚梨示意他别动，最后一张纸：Merry Christmas！
段羽飞笑了，这是他刚才在沙滩告诉姚梨他最喜欢的电影《真爱至上》里男主告白的场景。他倚在门框边，看见姚梨泛红的脸，这才意识到她喝了酒：“你等等，我送你回去。”
姚梨没理他，突然凑过来，段羽飞看见姚梨那张漂亮的脸突然放大，等段羽飞反应过来，姚梨已经亲上了他的右边脸颊，在他耳边轻轻说了句：“圣诞快乐”，说话的口气喷出来热热的，还带着酒气。段羽飞被她的动作吓得呆住了，还没来得及反应，姚梨就跑掉了，还顺手关上了门。
姚梨一口气跑回家里，罗青还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在沙发上躺着：“你去干嘛了？”
姚梨一把关上门，捏着A4纸双手叉腰：“我去哄人了。”
罗青不解，姚梨手里的手机震动，是段羽飞：“刚才是我的圣诞礼物吗？”
姚梨边打字边脱鞋子：“算是吧。”
段羽飞：“那你什么意思？”
姚梨觉得他就像挤牙膏：“什么什么意思？”
段羽飞气急：“你刚才那啥我，然后你就跑了，你说你什么意思？”
姚梨看他着急，很安心：“先睡吧，晚安。”手机按了睡眠模式就继续和罗青碰杯。
这一次她记着不能喝醉，微醺后就拖着罗青去了她房间，看见她躺在枕头上才放下心。姚梨看见她睡着了，嘴里还在呢喃着：“我错了。”
姚梨叹了口气：“傻子。”替罗青关上门，她回到自己房间。
姚梨躺在床上，第一次感觉喝了酒也睡不着。她从抽屉里拿出很久没有开机的旧手机，抽出充电线插上，没隔多久手机就开机。
秦牧远的短信跳出来：“我今天回学校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你还是恨我的吧？”
姚梨看着两条短信，脑海里却浮现出海边段羽飞的眼睛，她重新关机，把手机扔进了抽屉。她想好了，这一次，她想试试互相充电的感觉。
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