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世上本无时间的概念。是四季的变迁和自然的生老病死让人们创造出了时间的概念。姚梨也不知道这样的说法准不准确,但是回到新加坡以后,一年四季差不多的热带气候,她确实对时间的流逝迟钝了很多。
罗青告诉她,走完整个诉讼程序需要很长时间,但是范里肯定会被判大概1年的□□,在新加坡服刑。
段羽飞的伤口慢慢结了痂。姚梨的手机也不再收到询问秦牧远是不是真的已经去世的消息。她每天除了学习就是陪着段羽飞去打球。跨年的那天,段羽飞如约带着姚梨去看了滨海湾的烟花秀。那是姚梨第一次住金沙酒店,她站在窗户边看着外面的烟花秀,段羽飞从身后抱住她,姚梨感觉到他的气息在耳边:“新年快乐。”
姚梨拍下烟花秀的照片发在了ins,配文:it should be truly a new year.
这是秦牧远走后,姚梨第一次在社交网站更新,在新加坡,只有待在段羽飞身边,姚梨好像才能感觉到真实的世界。他见证了姚梨一路走来的路,永远敞开怀抱安抚着她。姚梨很想要安定下来,她早就想通了人生不过短短几万天,就算能活到100岁,明天的事情也说不准。但是她也开不了口,她想起来小时候看过一部电视剧叫《粉红女郎》,里面有一个叫“结婚狂”的角色。姚梨小学看的时候不懂,只觉得演员的扮相比“万人迷”土得多,还对着旁边喝可乐的宋政熹大放厥词:“我就永远不可能求着别人结婚。”
2023年的春节,她本想让姚父姚母一起来新加坡过年。但是姚父姚母出国的审批手续比前几年还要麻烦,只好放弃这个计划。整个圣诞节姚梨哪里也没去,陪着段羽飞泡在图书馆里。大多数时候,她都很沉默。
姚梨很快就发出了2篇论文,被导师夸奖只要静下心就能成事。姚梨有些不好意思,自知前一年没有把心思全心放在学习上,很快就有一个交流名额,这是姚梨第一次有机会和导师一起出差,去香港城市大学做学术会议交流。段羽飞帮她收拾行李,一边唠唠叨叨:“香港那边温度和这边差不多,不过他们说粤语比较多,如果路上有小摊贩听你说普通话可能会对你态度不好,你别在意,换一家就是了。”
姚梨晃着腿坐在床边看他:“那我不能换英文讲吗?”
段羽飞停下动作,笑得有些邪:“惯得他们,该学普通话就好好学。”
姚梨经常被他偶尔露出来的幼稚小情绪惊讶,不过段羽飞在她面前越放松,她越喜欢:“行,反正Chuck也去,他能说粤语。”
段羽飞还是不放心:“我找我以前的同学带你们玩吧,开完会应该还有一天的时间能自己安排。”
姚梨看见门外张望的罗青招呼她:“你想偷听就进来光明正大听。”
罗青推开门:“我没有偷听,我就是早就想去香港。上次去澳门开会都没时间坐船去一趟。”
段羽飞回头看着她:“你就算有时间也去不了,澳门去香港也要单独办签注的。”
罗青有些泄气,紧跟着又打起精神:“姚梨,在香港多拍一点照片我看看!”姚梨笑着答应下来。自从经历了范里的事情,罗青已经完全把两人当成了自己人,段羽飞也可以自由行走在这个家里。罗青带上门:“那你赶紧收拾吧,不是明天就出发了嘛。”
姚梨看她关上门,去扒拉段羽飞的衬衣。段羽飞有些惊讶:“你干嘛?”
姚梨自顾自拉开他上半身的领口看了看伤口:“还是有些印子。”
段羽飞站起身坐在她身边:“你很嫌弃我吗?”
姚梨不想开玩笑:“我很心疼你,我不想你受到一点点伤害。你要保证以后你一定要保护自己不去做危险的事情,会受到伤害!”
段羽飞有些无奈:“那我也保证不了,万一走在路上有人打劫我呢?”
姚梨才不管,耍起无赖:“对,那你就应该避免路过任何治安不好的地方,you must promise me!”
段羽飞拿她没办法,举起双手:“fine, i promise.”
姚梨满意地点点头,下一秒就被段羽飞抓住后脑勺,她有些紧张:“不行,罗青在家。”
段羽飞呼吸有些乱了,把姚梨抱起来跨坐在他腿上。姚梨垂下头吻他:“真的不行。”
段羽飞没有下一步动作,吻到姚梨快要无法呼吸才停下来。他把头紧紧埋进姚梨怀里:“在香港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等你回来。”
姚梨摸摸他的头顶:“放心。”
香港城市大学的校园比新国立小很多。连饭堂都少了好几个,姚梨走上位于后山教学楼的AC2见识到了城大美食的单一性,有些欲哭无泪,给罗青发消息:“香港真的和我们那差不多,你看吧,连饭堂都大同小异。”
罗青有些不甘心:“你出去吃一点,看看和新加坡有没有什么不同?”
只花了一个小时,姚梨就走遍了学校,还包括山上的创意媒体中心。她站在那座漂亮的白色建筑前让Chuck给她拍照,虽然Chuck把她拍成了一米五,姚梨也不嫌弃,加上自己在会议发言时导师拍下来的照片发在了ins,配文:My 1st Seminar Travel in HK.
段羽飞第一个点赞评论:you are my proud,还加了三个爱心的emoji.
姚梨很少在ins发东西,互相关注的人也很少,但是段羽飞从本科期间就一直用ins,好友都在上面,她看见段羽飞的ins主页几乎都是自己的照片,有些不好意思给他发私信:“别人点进你的主页还以为是我的账号呢。”
段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