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观棋越闻越觉得自己像一只小狗,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涂禾不知道他因何发笑,还以为是馄饨有什么问题,“怎么了?”
李观棋这一笑就有点收不住了,他笑着昂起下巴,刚想抱怨还不是因为你,便和涂禾四目相对。
涂禾迷惑地眨了一下眼睛。
他看着她扑扇的睫毛,不知怎么的,就突然想起了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脸上的面纱被不小心拽掉的时候,睫毛是不是也是这样轻颤了一下。
他被自己这个想法吓到了,立马弹开了身体,却用力过猛,身体不稳,就要向后摔去。涂禾眼疾手快,一把握住了他的胳膊,想要将他拽住。
可是鼓凳已经翘起,李观棋失去了重心,涂禾和他的体型对比起来有很大的差距,在这样的力量面前,她直接被他扥了起来。
“哐”,李观棋和鼓凳一起落了地,紧接着涂禾也摔在了他的怀里。
“嗯”,李观棋闷哼一声。
前后胸几乎同时遭到了重创,让他痛得说不出话来了。
涂禾听着胸腔处传来蓬勃有力的心跳声,感受到了后腰处即使隔着好几层衣服也到达了皮肤的温度,她的耳朵和脸颊不争气地烧了起来。
她迅速从李观棋的身上滚了下来,往后退了好几下,惊慌地看着他。
李观棋卡在胸口的那口气终于呼了出去,呼得有些急了,还连带着咳了起来。他又深深吸了两口气。
她趁着这个间隙连忙调整自己的状态。
李观棋缓过来后,头偏向了她这边,问道:“没事吧?”
声音还有点哑。
耳尖处还残留着灼烧感,她稍稍低着一些头来掩饰失态,故意压低了声音:“臣无事,陛下呢?要不要叫袁太医过来看看?”
李观棋用手撑着坐了起来,道:“没事,你拉我一把。”
他伸出了手。
涂禾没有伸手去拉他,只是说道:“要不还是叫袁太医过来瞧瞧吧。”
李观棋以为她是见自己起不来,便觉得自己可能伤到了哪里,只好扶着旁边的鼓凳坚强地站了起来,“我好着呢,不要这么大惊小怪的。”
他重新坐回了桌子旁,指着桌子上的馄饨,说道:“这碗馄饨的味道和昨天那碗是不一样的,但是跟我以前吃过的是一样的。”
“多谢陛下。”涂禾僵硬地走了过去,将那馄饨重新放回了食盒。
李观棋:???
又开始见外了?
涂禾一边收拾食盒,一边想着那之前的猜测很有可能就是对的,馄饨和补药都有问题,只有前后吃了这两种东西的人才会被毒死,这就能解释得通,为什么常茹和钱夫人分别吃过馄饨和补药,却都没有事情的缘故了。
她正想得入迷,就被李观棋拍了一下,她转头看向他。
他道:“快坐下吃饭吧,都要凉了。”
她收拾走食盒,坐了下来。
他右手还裹着白布条,费力地夹起盘子里一个洁白的小点心,那小点心一丝一丝的,层次清晰,看着很是精致,他放到了她面前的小碟子里,打趣道:“别想了大忙人,快尝尝这个,这是尚食局新发明出来的小点心,龙须酥。”
涂禾夹起盘子里的龙须酥,一口咬下去,酥松绵甜,瞬间化在了嘴里,回味又很清甜。
她眼睛一下就亮了起来。
李观棋问道:“是不是还不错?”
涂禾明明很喜欢,可是抬眸的时候眼睛里的那抹亮光已经压了下去,她收敛着情绪,道:“还可以。”
可是明明就是喜欢吃的啊,为什么总是这样不坦诚。
李观棋能够感受到她有秘密,但是她从来都没说过。
他扯了一下嘴角,有了一点小脾气,闷声道:“吃饭吧。”
涂禾察觉到了他语气不对劲,但又不知道是为何,只好先拿起筷子,准备见机行事。
目光到了桌子上,她才意识到上面摆着的酒糟鱼、四喜丸子、樱桃肉等,都是她喜欢吃的菜。
她偷偷瞄了一眼李观棋,李观棋没事儿人一样地正用他受伤的右手握着筷子想要夹一个四喜丸子吃,可能是那丸子比较紧实也比较重,他夹得有些困难。
她夹起一个丸子放到了他的小碟里,“要不要叫个人进来服侍?”
“我不喜欢被这么服侍。”
“那你想吃什么,臣给你夹。”
李观棋心里这才舒坦了一点,说道:“喝点酒?”
涂禾应道:“好。”
李观棋就要站起来,但是涂禾先他一步站了起来,“臣去吧。”
她知道他放酒的地方,走到架子旁,看着上面摆着三个酒坛子,她伸手就要去拿最近的那一坛。
她手刚放到上面,李观棋就抢先一步将那坛酒拿了起来,她疑惑地看向他。
“这坛酒不给你喝,是我给自己留着慢慢喝的。”
“噢。”
她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说什么。
酒坛受到了摇晃,封存的酒香不安分地从盖子里溢出了一些。
富水春!
只是闻到这一点点的酒香,涂禾的心就像被一双看不见的手狠狠攥住了,再闻到的就不是酒香了,而是烟焦混着烤肉的味道,耳边都是滋啦滋啦的声音,黑暗中伸出无数的手掐住了她的喉咙,她一口气都吸不进去也吐不出来。
糟了!
李观棋一惊,将富水春拿到很远的地方,又跑了过来打开了另外一坛酒,放在了涂禾的面前,梅子的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