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瑶月瞬间一副惊掉下巴的模样,意外极了的神情,激动道:
“怎么是你!”
“为何不是孤?你在树上窥视于孤,莫非心里还想得是别人?还是说,你是被人派来的探子,窥视孤,只是为了刺探东宫,别有用心呢?”
言至最后,沈宴迟已然敛住了笑意,玉白的脸上一片漠然,眼中满是深意地注视着她。
她甚至于还看到几不可察的危险,果然,暴君快暴露他的真面目了。
”奴婢没有!先前是另一个宫女在窥视殿下,奴婢,奴婢只是好奇她作甚,这才上树的,绝无窥探之意。“
陆瑶月言辞恳切,毫无畏惧地迎了沈宴迟那极具压迫感侵蚀性的目光。
邪不能侵正,暴君就算要对她痛下毒手,也得讲道理不是,她,本来就没有窥视他!
“另一个小宫女?在哪?叫什么名字?在哪位管事下当差呢?”
听见沈宴迟这样问,她霎时瞪圆了那双烟雾朦胧的桃花眸,沈宴迟问了这么多,她却只知道那个讨厌的小宫女穿得翠绿衣服。
“她,她,额,她穿了一身翠绿长衫,眼睛生得漂亮,奴婢,奴婢只知道这个,其余的就不知道了。“
陆瑶月笑容讨好,原本还是理直气壮,被沈宴迟一番问话下来,她反而开始支支吾吾,倒是显出十分心虚的模样。
闻言,沈宴迟不禁失笑,三等宫女服制都是翠绿长衫,她莫不是在指她自己,便起了逗弄心思,于是好笑道:
“你现下穿得便是翠绿长衫,这双含情目,在孤看来也甚是皎洁灵动,不知,你口中窥视孤的小宫女,可是指得自己?”
“没有没有,奴婢这是死鱼眼,不好看,不好看的。”
陆瑶月矢口否认,忙不迭地摇头。
说罢便欲从沈宴迟怀中跳出去,他们二人之间正邪不两立,搂搂抱抱像个什么样子。
那知长发钩住了沈宴迟腰侧的玉钩......
她跳出沈宴迟怀中时,猛地一被扯住,发出一声凄惨叫声,“啊,痛痛痛...”
“勿动,孤会帮你,你越动,这玉钩钩的越紧。”
那声音好似轻哄。
.......
“殿下,这小宫女行踪诡异,还私自窥视您,身上定然是有猫腻,不若奴婢压下去严刑拷打一番,定能吐出些东西。”
长顺见自家太子对着小宫女态度莫名,一时间虽然拿不准,只是这小宫女确实行迹古怪,不得不查,是以,出声提醒。
这一出声,正在拉拉扯扯的二人都看了过来。
原本其他随侍的宫人具是眼观口,口观心,都装作视而不见,心下却是感慨自家太子殿下,许是开了情窍了。
平日便是对着福安郡主也没有这般,虽是礼待,骨子里透出的疏离却是有目共睹。
听见长顺这般煞风景的话,顿时暗下腹诽,长顺公公没瞧见殿下与这小宫女有几分暧昧,怎么突然变得这般没有眼力劲儿了。
“咳咳咳...”
许是察觉周围宫人们的异样,沈宴迟一时也有些赧然,假咳了几声,也不知在掩饰什么,也许只有耳根处几不可查的红晕知道他心中所想。
“拷打就不必了,日后便让她在清宁殿当差,想来,若真是别处的眼线,也还没能耐到,能在孤眼皮子底下通风报信。”
沈宴迟淡然道。
陆瑶月忙不迭点头,就是,就是,不就是在树上看了两眼,沈宴迟身上又没少块肉,怎么还拷打上了,长顺公公怎么这样。
接着一副我很受伤的神情看着长顺。
长顺被这么看着,想着他与这小宫女也无甚交情,她一副饱受亲人背叛的模样是个什么缘由。
转念一想又不对,殿下不罚她,这小宫女也是一副我没错的模样,他们俩个同仇敌忾了,怎么最后他倒是成了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