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动荡不安,桑儿出生皇室许多事情身不由己,若他有什么事惹恼了你,望你能看在我这么老人的份上原谅他的不得已。”皇帝说这话的时候语调有几分卑微和低沉。
季语白诧异,这好像是在交代遗言:“是。”
皇帝严肃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便将这话记住了!”
季语白感觉自己可能掉入了一个坑里,可又想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坑。她有些疑惑看向皇帝,皇帝没有旁的话眼睛笑起来,眼缝里流出精明的光。
早朝开始,福贵唱词,季语白退回去。
她与董丞相分站两边,短短几日不见,董丞相眼睛浮肿,憔悴不堪,像是受了重刑拷打一般。
“众卿可有事启奏?”福贵站在皇帝身边充当嘴巴。
镇国公站出身来:“臣有事启奏,外族近来滋扰边境,臣恳请皇上派兵出征。”
林咏君站出身来:“犯得着兴师动众么?边关不是有镇国公推举的秦将军吗,几个蛮夷都驱不走,她也别当什么将军了,改回上京城卖红薯吧。”
镇国公冷哼一声:“军中之事岂是你这等势利小人能懂的。”
皇帝哑着声音咳嗽两声,福贵替皇帝缓缓开口道:“命秦将军严加防范,若有再有异动即刻请兵出征。”
镇国公道:“是。”
林咏君还没退回去,众人的视线落在她身上,她大声道:“臣有事启奏。”
皇帝眼底闪现厌烦。
林咏君清晰明了道:“季语白楚风楼买|春,践踏皇室尊严,品性淫|乱。上朝迟到或不到,性情懒惰。军营大小事皆交于蒙都尉之手,此乃懒政,尸位素餐。请皇上将其革职查办,施予流放之刑。”
说着捧着奏折递上去。
季国公烦躁的站出身,刺林咏君一眼。林咏君被打怕了,瑟缩了一下肩膀,看向董丞相。红肿着眼睛的董丞相给个安抚的眼神,林咏君才定下心神。
季国公辩解道:“我儿将这事提前与大殿下商量好了,她与好友去楚风楼看歌舞。看完后,大殿下将我儿接回家了。那么多双眼睛都看到了,怎么就你瞎了,看不到么?”
这事半真半假,季语白有点佩服自家母亲,颠倒黑白的本事。
“至于上朝迟到或不到更是无稽之谈,皇上允若我儿年少,一个月只需上朝十天即可,不信你问皇上!”季国公一点都不心虚。
季语白都替她心虚,因为皇上根本没说过这个话。她看向皇上,皇上对着所有人点点头。福贵大声唱道:“皇上她说过。”
!有皇上替她遮掩,这事不了了之。
“我儿统领御林军有方,能妥善安排属下做事,怎么不服么?我就纳闷了,难道当了御林军统帅后,每件事都要亲力亲为吗?皇城有三百多个守卫门,我儿就一个,一天轮一个就是轮一年也轮不完。”
“你读这么多年的书,脑子装得不是墨水都是屎吗?”
“你···你····”林咏君被气得脸红脖子粗:“季语白乃是驸马,去楚风楼堕了皇家威严,这点怎么都说不过,你无法狡辩!”
“去戏园子看歌舞可以,去荒郊野外看歌舞也可以,去楚风楼看歌舞怎么就不可以?重要的是歌舞,而不是地点!她无非就是年少不懂事选了楚风楼看歌舞而已,有何过错?”
“你狡辩!”林咏君辩不过,气得发抖:“那些男子都亲她脸上了。”
“还有这事,我儿太可怜了!这楚风楼的男子也太饥色了,我儿去看个歌舞竟被占了这么大的便宜,请皇上为我儿做主!”季国公擦两滴鳄鱼的眼泪。
众臣惊讶于季国公的不要脸,镇国公沉思片刻,看眼林咏君,道:“这点季小王爷并无过错。我闻言当晚大理寺卿家的胡小姐也在场,这事想必胡寺卿也可佐证季小王爷无旁的心思只是看歌舞而已。”
胡寺卿被拉下水,瞪了镇国公一眼:“我儿与季小公爷只是去看歌舞,并未有过激之举。这点镇国公家的侄女莫怀忧亦可佐证。”
大有来呀,相互伤害的意思。
季语白心里好笑,林咏君每次攻击她,都被季国公拦下,并狗血痛骂。若不爽快了,下了朝还有一顿好打。也不知道她图什么,一个劲的针对季语白。
可能吃饱了撑得,就爱被人打这一口。
“臣金容有事启奏,季语白来军营不过半日挪用库房银钱二十万两,请皇上明察!”金统领站出身。
本朝贪墨挪用公款超十万两,属重大案件,革职查办,流放岭南。
季语白:
?
!
离谱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