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应声虫吗?附议个什么附议!金容、罗琴、郭柳诬赖小王爷,证据确凿,董相红口翻张就要指黑为白啊!”周云阳为首的清流一派替季语白说话。
“脸丢了不要紧,紧要的是知道自己丢脸了,捂着脸不要见人!”与董丞相不合的官员立刻加入进来,大家你一言我一句的争辩。
“这事本就是一桩乌龙事,董相偏偏要拿此事做文章,无视皇上‘散朝’的口谕,实在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所有人速速退开,回家去也。”
董丞相的人强词夺理的也争论起来,殿上的屋顶都快被吵飞了。
季语白此时也慌了心神,她与母亲突破董丞相的封锁,强行离宫有难度倒也还能行得通。可宫玉桑来了,她带着他束手束脚,能否出宫是个未知数了。
正在她思考对策的过程中,宫玉桑从宝座上走下来,脸色非常难看,她压低声音对着季语白的耳朵道:“皇宫被董相封锁了。”
!
季语白心重重一跳,差点蹦出喉咙。
董丞相怎么敢!
“可有办法传信出去?”
宫玉桑咬唇摇摇头。
季语白呼吸骤停,果真如她所想董丞相有备而来,打了她个措手不及!她感觉自己一脚已经踩在万丈高悬崖边上,鬼哭狼嚎的风只往身上扑,誓要将她拖入万丈高崖,摔得粉身碎骨而死。
她眼中压着两团凝重的火:“你跟着我,我想办法带你离开。”
“不用管我!你带我妹妹离开!”宫玉桑祈求的眼中泛着水光。
家国天下,保护好了家才有余力保护天下!
皇太女哪有宫玉桑重要,现在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私心只想保护宫玉桑:“你身怀有孕,听话点!”
“那能不能同时将我们一起送离?”宫玉桑询问。
季语白不禁有些恼怒:“我又不是神仙,变个戏法就能将人送离。皇宫里外都是董丞相的人,我连自身都难保,带你离开已经是勉强,再加上个皇太女,那还不如不走了,费那劲?留在这里当活靶子算了!”
宫玉桑闻言,身影摇摇欲坠,脸上惨惨的。季语白到底不忍心,放柔了语气,哄道:“我们出去后,到时候,我再想办法接皇太女出来。成不成?”
“不成!”宫玉桑很坚决。
“宫玉桑,你胡闹什么!!!”季语白语气加重,明显带了怒。
“季语白,你到底送不送?”宫玉桑毫不退让。
一直以来季语白都觉得宫玉桑温柔乖巧懂事,现下季语白觉得宫玉桑简直是无理取闹!!!
一团郁气在胸膛拱胀,堵住她的喉咙,后槽牙咬的咯吱响。
宫玉桑不好过,大颗大颗的眼泪直往下掉,每一颗泪珠子都在诉说着宫玉桑的委屈。
两人互不妥协,针尖对麦芒。
宫玉桑身体往旁闪了一下,手捂住小腹,面色苍白几分。御医说过,孕期动怒对胎儿不好,季语白眼睛变幻几个神采。
她大人有大量,不跟四眼人计较,深呼吸一口气,退步道:“我带你们一起离开,总行了吧。”
“季小王爷,贪墨军饷一事暂且不提,另外一件事情,你是抵赖不得。”董丞相淬毒的声音响彻朝堂。
季语白与宫玉桑闹别扭那会,朝堂上关于季语白贪墨一事已经有了定论,她脱罪了。可是,董丞相不肯放过她,又开始编排另外一件事情。
由于刚刚跟宫玉桑吵过,季语白的心情很差,她不怒反笑:“董丞相你到底想做什么?”
“我能做什么?还天地一个清正乾坤罢了。”董丞相大义凛然。
“呵,”季语白真是听到了世上最好笑的笑话:“真是世道变了,茅坑里的蛆从粪坑里爬出来,说外面好脏啊!”
董丞相听到季语白将她比作蛆虫,脸黑了黑,不知想到什么又畅快起来:“季小王爷也就趁口舌之快,等下有你哭的。”
“话莫说的太早了,毕竟世事难料!比如说,董淑兰她将我撞进水里,结果自己淹死了,你说这是不是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季语白直往董丞相痛脚上戳,怕得罪董丞相是不存在的。
反正大家撕破了脸皮,怎么畅快怎么来便是。
她不会忍气吞声受委屈,骂够了本再说!
董丞相脚步一个踉跄差点跌倒,董淑兰还未出头七,她正是最伤心的时候。若非要找季语白报仇,她也不会拖着伤心的身体来朝堂。
她双目通红,满脸悲怆:“竖子可恨。”
“我可恨?那老天怎么不来收我呀?说到底,天地之间自有公道,谁干了那些蝇营狗苟的事,老天一笔一划的记着呢!说不准,今天死一个,明天死两个,后天全死绝!”季语白一脚一脚的精准踩董丞相的痛处。
有了董淑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事后,董丞相益发看重子女的平安,出行时,连马车轮也要检查三遍才准出府,生怕遇到什么意外。
“你·你·你这个没有教养的畜生!!!”董丞相脑门充血,气血攻心,两眼一翻差点晕死过去。幸亏有人掐了掐人中,才给她弄清醒。
“我是说谁干了蝇营狗苟的事情才会得到这种全|家|死|绝的报应,我又没指名道姓。还是说,董丞相确实干了这些事,所以心里畏惧?”
“不过吧,你怕也没用,老天也没饶过你家,对吧。”
董丞相老成,被气背气后,很快镇静下来。她喘了几口粗气,恨季语白恨得眼睛要滴出鲜血:“臣不与你胡搅蛮缠。来人,拿令牌带门外的人上朝堂。若还未到,稍等一刻钟即可。”
季语白眼睛微光闪烁,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