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村口的大树上也有几个坐着观望,苏雅穿着呢子大衣找了个角落站好。
只见曹海宽带着几个茶农□□着上身站在旷野的花棚下,村民们不约而同一片静谧。苏雅也有样学样跟着摒住了呼吸。
“小雅你咋穿这么多啊!”村民巧婶儿穿着从茶园出来时的夏装,露出小腿和胳膊不解的问道。
苏雅环顾四周,村民们都穿着单衣,不由得想起曹宝儿从小怕火,她只得尴尬笑笑为自己找补:“晚上有点冷,我体寒。”
“走嘞!”曹海宽一声响亮的吆喝,茶农们听到这代表开始的信号,纷纷敲击手上的木棒,花棚顷刻间被照亮,铁汁四散开来好似垂挂天际的璀璨繁星,浪漫又带些神秘。
苏雅惊讶地睁大眼睛,她在来之前设想过无数个打铁花的场面,但都比不上她亲眼所见来得震撼。
她盯着漫天的火树烟花,隐隐感觉有人在拍她,她转过头去在人群中寻找但一无所获,她以为是自己多想了。
此时站在苏雅不远处的夏燃正频繁按动快门,将打铁花的画面尽数拍摄下来。他觉得只拍摄打铁花,画面单一感染力也不够。便趁着茶农们盛放铁水的间隙,将镜头对准了人群。
夏燃的镜头扫过人群,一眼便看到了穿着突兀的苏雅。她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高高扬起下巴,包子脸的两颊泛光,如含苞待放的花朵,模样甚是可爱。
她目不转睛的盯着花棚,待铁水腾空散落,嘴巴微张,浅笑间带着一丝清冷。
她的侧脸被火光映出一半侧影,明暗交接,仿佛有一种深不见底的朦胧氛围感。
他心头一紧,忍不住按动快门又多拍了几张。
苏雅被偷拍的感觉再次袭来,转头再次寻找,夏燃的镜头被她抓了个正着。
打铁花的茶农站在花棚下不断变化位置。苏雅周围人头攒动,她被推着移动实在挤不出去,伸出食指轻晃了晃告诉他不可以,脸上带着怒意。
“夏燃,你觉得怎么样?是你要找的灵感吗?”曹海宽拿着毛巾向夏燃的方向走来,擦了把汗涔涔的脸,迫切问道。
曹海宽和几个茶农站在夏燃面前,挡住了他的视线。他歪着头从缝隙里去找苏雅,但早已没了踪迹。他只得一脸诚恳回答他们的问题:“是,打铁花就是我要找的灵感。”
苏雅只见夏燃不耐烦的歪头,误以为他有些不屑于理会她。被人偷拍还被人轻视,她瞬间怒火中烧,奋力扒开人群走到了他面前。
“请你删掉我的照片。”苏雅声音冷冷地,像个机器人在传达准确的指令。
夏燃闻声抬眼,苏雅已走到面前,他又惊又喜。
对于苏雅的请求,他满脸堆笑,语气里带着歉意。实在没想到会给苏雅留下这样的印象,心里有些失落。
“不好意思,我这就删掉。”
夏燃说完迅速按动删除键,将苏雅的照片一键清空,心里虽有不舍,但动作没有半分犹豫。随后举着相机拿给苏雅检查。
她眼角微挑,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头戴棕色毛线帽,身穿艳红色夹克,背着双肩登山包。
她心想:这是什么死亡穿搭?不过一双笑眼倒是清透的仿佛湖面泛起了粼粼波光,看得有些醉人。
苏雅余光看到夏燃已经将照片清除干净,她两根手指将相机轻轻推回,淡淡道:“不用”
曹海宽见苏雅眼神锋利,并没有完全消气,担心两人再闹出不愉快。赶忙出来解围:“小雅,一会儿还有一场更精彩的,你要不要看呢?”
苏雅冷漠的语气还没完全转换过来,对着曹海宽也只淡淡说了句:“好”。
苏雅对陌生人一向刻薄疏离,一旦没了家人滤镜,怎么看都不太讨喜。
曹海宽从她身上总是能看到亲姐姐的影子,他知道这不过是她保护自己的防御方式,但放在陌生人身上,他就不知道人家会怎么想了。
曹海宽一把拉过苏雅的胳膊走出老远,她看着眼前的花棚,这才反应过来,开口道:“舅舅,我要跟你学打铁花。”
“不行。打铁花向来是传男不传女,你不能学。”曹海宽对苏雅的请求一口回绝。
苏雅知道舅舅古板,想给他扣上一顶重男轻女的帽子,让他不敢反驳“你就让我试试嘛!要不我就说你歧视女孩。”
曹海宽不为所动,看来道德绑架这件事在他身上并不奏效,刚准备再度拒绝。
苏雅的手机在大衣口袋里不合时宜的震动起来,她看了眼曹海宽,迅速接起:“好,我这就回去。”
曹海宽识趣的站到一边,她从苏雅的对话里听不出情绪,但他知道肯定是茶园有事情。
电话是曹宝儿打来的,他在巡视茶园东南角的时,发现有几株茶树根被虫蛀的已经不成样子,他一边上手做防护一边拨通了苏雅电话汇报。
苏雅没打招呼便急步跑了出去,一段距离后,又停下来转过头向曹海宽喊话:“舅舅,咱们明天聊。”
夏燃站在原地思忖再三,还是想向苏雅解释下自己拍她照片的原因。他刚向苏雅的方向走了一步,就看见她神色匆匆一路小跑着离开,心想她估计是有急事,只好作罢。
夏燃也被打铁花的盛大场面所震撼,也动了学打铁花的念头。
刚刚苏雅和曹海宽交谈的时候他隐约听到曹海宽说“传男不传”,便想趁机问问替自己争取下是否有机会。
于是加快脚步,一个闪身站到曹海宽面前:“大叔我想跟您学打铁花。”
“哎!这项手艺危险系数很高,一个不留神就容易烫伤,我们村里人皮糙肉厚不怕。你们城里人细皮嫩肉的,真出了事儿我可担待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