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才有劲。谁曾想,乌骓被小白挤到一边,之后眼看着小白大口大口地吃草,也没有动作。直到小白吃饱喝足,乌骓才开始吃这“残羹冷炙”。楼庄轻笑,抹了抹乌骓的头顶,以示安慰。
吃罢早饭,楼庄换上官服去上朝,容郇体恤殿前卫的武官,若无要事,春夏着装可与文官相同。容嬅喜爱绯色,若非从三品须着紫袍,她倒希望楼庄日日着绯色。
每日朝会,无非是上报近日的大小事务,众官员一并商议,用得着武官的地方不多。
初春时,楼庄还站在第三位,现已站殿前卫首位。在他左侧的是羽林军大将军窦崇,身高八尺,一身傲气,身上的铠甲泛着冷意。
羽林军和殿前卫一向只维持表面和气。羽林军起初是亲军,由各地士族子弟组成,驻守内宫。先皇在位时,对士族大家颇为忌惮,遂建立殿前卫作为亲军,殿前卫多为寒门和落魄士族子弟。殿前卫第一任大将军是苏老将军,楼庄是第二任。
窦崇出自扶风窦氏,能文擅武,是士族中的佼佼者,对殿前卫一向看不上,他不信寒门出身的能有多大能耐。虽如此,但他保持了正人君子之态,不似前羽林大将军,明里暗里给殿前卫使绊子。
楼庄右侧是文官,原先首位是魏玠和容季,容季赐死后,魏玠与容桓站首位。后头是各部尚书,侍郎等。济昌亲王司马郅到礼部上任后,很是低调,站在周尚书后方。要不是楼庄对他印象深刻,恐怕在官员中还认不出他来。看到司马郅,楼庄又想起了他那个门客,狭长的双眸中尽是阴郁。
今日朝会如旧,先是官员调动,京官致仕,外放官填补,再是河南道兴修水利事宜。还有吐蕃公主近日入长安进贡,由礼部协同鸿胪寺接待。
朝会散后,容桓与楼庄同行。
“延龄在病中时,我恐她看错,于是又请杜衍明过来给她把平安脉,延龄再次确定所见无误。把脉后,我随口问了前几年的脉案。”容桓话语中有几分遗憾,“回忆往昔,我与杜衍明并无过多交情,他来我府中请平安脉时,我们才能遇上几回,谈话间,便知其是豁达之人。”
“王爷可复勘了太液池里的那具尸首?”
“据延龄所述,太液那具是杜衍明无疑。”容桓心中五味杂陈,韩嗣恩以为这个案子要成为无头悬案了,结果柳暗花明,歪打正着。同时,他也痛心,失去了杜衍明这样的医才。
“捉贼捉赃,剩下的交与我便是。”楼庄这时已猜到容郇命他盯紧“杜衍明”的意图。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内宫杀人,下手还如此凶狠,这样的差事只有他能办。
宵禁后,道路上只余四处巡视的殿前卫、羽林军,以及各府办差的胥吏。
楼庄在“杜衍明”住的光德坊暗中多加了十余人守株待兔,若“杜衍明”形迹可疑,则直接拿下。
监视两日后,“杜衍明”一切如旧,白日去太医署,宵禁前回府邸,表面似乎并无不妥。
“杜衍明”此刻并不知自己已然暴露,马球场的案子让他觉着容桓不过如此,最后还不是杨度和那几个吐蕃人顶了罪?
现在让他焦头烂额的是,进入长安的这批突厥兵不知所踪,计划决不能被打乱。
这天下值后,“杜衍明”去了接头的茶楼。在二楼的临窗位置,既能清楚看到周围的情形,还能及时逃脱。
楼庄带着五人在楼下的茶棚,盯着“杜衍明”的一举一动。过了一刻,一个满面胡须,胡商打扮的中年男子坐在了“杜衍明”的身后。
楼庄嗅到了别样的气息,不敢松懈。只见“杜衍明”并无太多动作,动作优雅地端起茶碗细品茶水。又过了一刻,“杜衍明”带着药箱起身。不知是怎么回事,药箱摔在了地上,惊扰了胡商。胡商也连忙起身,帮“杜衍明”捡拾地上的东西。
捡拾完了,“杜衍明”向胡商作揖道谢,接着走出茶楼。
刚才一幕,再平常不过。楼庄却看的清楚,付了茶钱,便带人拦住“杜衍明”。
“楼将军,真是凑巧,喝茶也能遇见。”
“杜衍明”面不改色,仿佛是真的巧遇楼庄。
“杜医监,我等奉命巡查,这药箱可打开否?”楼庄不与他在言语上周旋,直接命他打开药箱。
“楼将军,在这药箱中,尽是我行医所用之物,并无旁的。”
“杜医监这是不愿打开了?按照律例,阻挠或抵抗殿前卫巡查者,不论官位之大小,都可当场拿下,若再负隅顽抗,不需通过三法司,可由殿前卫直接斩杀。”楼庄左手放在身后,示意五个殿前卫及时疏散人群,右手握紧赤霄,朝着“杜衍明”步步紧逼。
杜衍明指节泛白,不肯松手。楼庄一步步走近,让他瞬间做下决定,快速从腰间抽出软剑,刺向楼庄。二人迅速缠斗在一起,几个殿前卫连忙疏散周围百姓。周边的各个暗哨,察觉到情况,火速赶来。
对活捉杜衍明,楼庄起初心里没底,交手后才发觉“杜衍明”的招式似曾相识。刹那间,他确了夜探承德亲王府,和他交手的黑衣人就是“杜衍明”。
软剑灵巧,却敌不过赤霄的霸道,被劈成了两截。“杜衍明”左肩被楼庄划了两刀,药箱早已掉落在地,他趁百姓未疏散完,立即冲入人群中。
楼庄哪里能轻易放他走,朝着殿前卫大喝一声,“拿好药箱,我去追贼人!”
追至东市,眼见就要抓到“杜衍明”,不知从哪儿来了一辆马车,硬生生挡住楼庄的去路,马车过了,“杜衍明”也不见了。
楼庄心里窝火,马车门上也无彰显车主人身份的木牌。“哪家的车?敢挡殿前卫执行公务?”
车夫拉好缰绳,向楼庄道歉,“这是济昌亲王的马车,方才马儿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