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付这种没受过训练的业余杀手,易冷一个能打八个,他不紧不慢侧身闪过,脚下使个绊子,顺手一拽,小伙栽了个狗啃翔,刀也脱手了,他倒是顽强的很,爬过去抓住刀柄,可是后背踩上一只脚,动也动不了。 小伙挣扎道:“你别踩我。” 易冷赶忙移开脚,还道歉:“不好意思,踩疼了么?” 小伙翻身爬起来,满身都是污泥,这后巷的地上实在是脏了点,他依旧握着刀跃跃欲试,一双眼在易冷身上打转,寻找着下刀的位置。 易冷从他的眼神就能看出意图来,便道:“扎哪儿都不合适,上半截全是五脏六腑,扎着心肝肾肺脾都得挂,扎大血管也保不住命。” 小伙说:“那我不管!”这回不敢猛扑过来了,小心翼翼步步为营。 十几米外,美发屋的后门开了,烟花端着痰盂出来倒,看到这一幕吓了一跳,放下痰盂,抄起门旁的秃尾巴拖把就要上来助战。 恰在此时,易冷有心炫技,一个腾空转体三百六十度回旋踢,小伙子眼前出现慢动作,黑皮裤严重的黑色翻盖皮鞋,结结实实砸在脸上。 烟花放下拖把,摸出烟来点上,饶有兴致地倚着门看热闹。 小伙一个大马趴,脑袋瓜子嗡嗡的,这种华丽的回旋踢其实不方便发力,如果是实打实的一记侧踹,小伙估计这会儿已经昏迷不醒了。 易冷走过去,薅着小伙的烫发头问道:“谁派你来的?” 小伙倒也实诚:“不认识,我们杀手界的规矩是不打听客户姓名。” 易冷笑道:“很有职业道德,那杀我的酬金是多少不是秘密吧?” 小伙说:“一部最新的苹果。” 易冷说:“我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小伙说:“叔,不是杀你,是扎你一刀,不要命的,要不你让我扎一刀,我把苹果手机给你了,我这头一次接单,不能搞砸了。” 易冷啼笑皆非,这小子少脑缺筋的,为了苹果手机就敢拿刀扎人,得亏遇到自己,如果是别人,一刀下去哪有个分寸尺度,一条人命,两个家庭就废了。 易冷不太会说教,只会教训,狠揍一顿能触及灵魂,然后送派出所处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没等他出手,烟花就抡起拖把打在小伙身上:“我叫你再扎人!还杀手!” 小伙被打的满地乱滚,好巧不巧,烟花一棍砸在他的后脑勺上,登时人昏死过去,纹丝不动,这时武玉梅和小红听到动静赶过来,看到这一幕也惊呆了。 “你打死人了?”小红说。 易冷上前检查瞳孔和脉搏,并没死,只是打懵了,他让小红接了半盆冷水过来,泼在小伙脸上,大冬天的一激灵,小伙醒了。 武玉梅拿出手机要报警,被易冷制止,他先抓着小伙的领子把人拖进后厨,让小红拿一根绳子来把人绑上,绑人是个技术活儿,一般人不会,小红笨手笨脚的只会拿绳子绕圈,烟花接过来,三下五除二把小伙捆的结结实实,而且手脚在背后用绳扣相连,这样越挣扎束缚的越紧。 易冷暗暗陈称奇,这一手可不简单,他在国际关系学院上学时跟战术教官学过,有一种源自民间杀猪匠的捆猪法就是如此,力气再大都挣不开。 小红啧啧赞道:“闫姐,你这一手在哪学的?” 烟花说:“小孩子不该打听的别瞎打听。” 小红撇嘴说:“别以为我不懂什么叫s。” 武玉梅拍拍巴掌说:“都别吵吵,到底咋回事。” 易冷从小伙身上摸出身份证,钥匙,还有十来块零钱,这小子名叫张聪,刚满十八岁,本市户籍,按说这个岁数该上高三,怎么就流落到社会上了,他蹲下拍拍张聪的脸,问他家里还有谁? “家里没人,我没爹没妈。”张聪说,一脸的无所谓。 “杀手是吧,这个杀手不太冷是吧。”易冷拍拍他的脸,“知道你犯了什么事么,杀人未遂,妥妥的刑事案件,能判你个十年徒刑。” 张聪说:“那就判呗,我认了,里面有吃有喝,好得很,出来就是有资历的大哥了。” 易冷反手就是一记耳光,脆响,他是做父亲的人,听到这种自暴自弃的话气到不行,因为他能听出来张聪说的是真心话,这世上总有些人小小年纪就领略了人间最深的痛苦,没人爱他,没人教导他,指引他,只有恶人和坏朋友在不断地往歧途上引诱他。 “这人留不得。”易冷说,“留着是个祸患。” 除了小红傻乎乎听不明白,武玉梅和烟花都秒懂了易冷的意思。 “找个空汽油桶,把人放进去灌上速干水泥,趁半夜开到码头往海里一扔齐活,神仙都找不着。”烟花说。 张聪的脸色变了一下,依旧嘴硬:“当我吓大的么?” 武玉梅说:“太麻烦了,还要找空桶,还要买水泥,放冰柜里不好么,拿绞肉机绞成肉馅包包子卖,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处理了。” 张聪的脸煞白,但还是不太相信,看起来很和善的姐姐们怎么会这么狠毒呢。 但他很快就发现自己错了,此时隔壁干洗店的设备已经运走了,武玉梅新买的冰柜搁在后面,易冷用一块抹布堵住张聪的嘴,将他放进冰柜,在透明盖子上蒙了一床被子。 张聪蜷缩在冰柜里,周遭一片黑暗,耳畔是压缩机的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