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混凝土工事都扛不住……” 老兵通病,爱吹牛,大概左路军一辈子最光辉的岁月就是在鞍山号上当兵的日子,青春飞扬的军港之夜,可比大山沟里的陆军兄弟强多了。 易冷在这聊了一会,提出参观一下这艘炮艇,左路军做导游,带他溜了一圈,别说这位师傅还挺尽职尽责的,船艇上上下下擦的一尘不染,当然这也和海边有关系,风大,灰尘留不住。 毕竟将近二十年了,该有的锈迹肯定有,艇底还不知道被海水腐蚀成什么样子,易冷溜达了一圈,做出判断,这艘艇起不到任何作用,左路军这个师傅基本上也没啥用处。 他辞别左路军回去,左师傅问了一句你怎么称呼。 “我姓黄,军船部现在归我管。”易冷说。 回到小黄楼,易冷更加感到冷清,这座小楼是七十年代的建筑,墙壁还算厚实,不然在冬季的海边无法保暖,因为长期海风侵蚀,墙壁和线路管道都出现损坏情况,两层楼一共有二十个房间,包括大小不同的办公室,会议室,储藏室,甚至还有配备防盗门的财务室,足以放得下一个完备的小公司。 易冷一直没当过大领导,以前出外勤的时候最高担任过行动组长而已,现在忽然给他一座楼,还真有点踌躇满志的感觉。 再硬的好汉也不能孤军奋战,身为军船部副总,易冷要拉起自己的队伍才行。 易冷想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暂在店里帮忙的薛德强,德强是薛大糊涂的长子,小伙挺上进的,本来想入伍当海军开大军舰,可惜他爹有刑事案底就没当成,现在店里帮忙,干的也不咋地,一直心事重重的。 孩子不愿意屈居在饭店里,大概是觉得私企打工不体面,挣再多钱也不行,那就给他整到国企里干,别管是合同工还是劳务派遣,总比私企打工的名声好。 一个电话打过去,薛德强果然答应,语气中透着欣喜,易冷让他来给自己开车,副处级干部嘛,凡事都得立起体统来,驾驶员必须有。 德强也是个懂事的,到底是快要二十岁的男青年了,不再穿那种不成熟的小孩子衣服,傻了吧唧的羽绒服牛仔裤运动鞋,看着就不稳重。 成年人的装扮是贴身长袖保暖内衣,外罩白衬衣,不需要打领带,再套一件鸡心领的羊毛衫,外面是藏青色短大衣,款式和行政夹克高度接近,但加绒加厚,还加了可脱卸的毛领子,下配同色西裤和加绒黑皮鞋。 穿上这一套行头,再抱一个不锈钢保温杯,德强就成了一个优秀的领导驾驶员。 不过看到领导的座驾后,德强的脸就拉的和长白山一样,开这比自己年纪还大的老爷车出去多丢人,本来想趁着领导开会啥的机会,驾车泡妞来着,看来也没戏。 易冷先把德强弄到身边来当个勤务兵使唤,好歹是手底下有人用了,打扫卫生啥的还是够格的,虽然名义上左路军也归他管,但这种老人他根本调遣不动,就不去招那个闲气了。 但是给德强办入职手续时遇到了麻烦,人力资源部门不配合,他们也不是硬顶,毕竟黄皮虎是董事长助理,兼着两个部门的副职,属于大红人,他们有的是办法在规则范围内让你吃瘪。 国企进人可不是小事,如果是普通合同工,或者劳务派遣,车间主任就能做主,但你老黄不是想好事么,刚有点权就想安排自家亲戚小孩进来,哪有这么好的事情,这就让现实叫你做人。 这就跟如来佛祖安排人去给唐僧拿文件,底下人还敢明着敲竹杠一样,别管你是谁的红人,潜规则该遵守还是要遵守。 易冷也不可能事事上交到秦德昌那里去,这样就显得他太没本事,他没精力和人力资源这边搅毛,这事儿先搁置下来,进京跑业务才是正道。 不拿下大合同,就没人尊重你,这是硬道理。 当年易冷下特种部队培训就是这样,人家不管你多大来头,没有硬实力就得不到尊重,当然后来他以变态的五公里负重越野成绩得到了特种部队的认可。 这次也一样,易冷带着驾驶员开车进京,开车方便一些,带助手也能分担一些杂务琐碎,这辆老爷车是上不了绿色环保标的,想办法搞了一张贴上,办了进京证,千里遥远的北上了。 跑业务是求人的活儿,男子汉能屈能伸,易冷自费买了一些东西做伴手礼,花钱请客,因为之前王少将打的铺垫,海军总部的叔叔们还记得他,趁热打铁好办事,请客吃饭人家也愿意来。 光是这一条就不容易,没有门路的人拜佛都找不到庙门。 人家答应和你吃饭,就是天大的面子,所以北京有很多政治掮客,手眼通天,口气极大,外地的市委书记都能上当受骗,他们也不是纯粹的骗子,有时候也能办成事。 易冷就省了这些周折,他不需要中介和掮客,可以直接找到具体负责的人。 请客的必须的,这时候的易冷非常低调,人设就是国企军工部门负责人,穿戴也中规中矩,一身灰黑色搭配,西装革履,外罩羊绒柴斯特大衣,整个一个风度翩翩的中年企业家。 应酬很考验情商,易冷进入另一种状态,在首长面前,他永远是一个小战士,当他端着一杯茅台弯腰站在某位白发苍苍的老将军面前时,老将军大约是喝美了,忽然想讲当年西沙海战的故事。 这一讲就是半小时,易冷不能坐着,也不能站着,只能捧着酒杯蹲军姿。 西沙海战打完,易冷的腿都蹲麻了。 几场酒下来,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