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证据,也不一定相信,毕竟叶向晖是属于软饭硬吃的类型,会舔是他的技能,并不是他的人设。 易冷在琢磨别人,别人也在调查他。 本来晖哥是没把这一号人当回事的,觉得档次太低,没资格和自己分庭抗礼,没想到人家居然成了老丈人的亲孙子,想想你瞧不上的对立面小喽啰忽然站在你的主场,夺走你的光辉,再有涵养的人也受不了这个。 动手之前,叶向晖先做背调,他能把生意做的这么大,全在于情报工作做的系统详细,遇到软弱可欺的,杀伐果断,遇到不好惹的,就展示力量的同时释放善意,争取成为朋友。 晖哥身边的人都崇拜他,敬畏他,外围的小弟诸如屠文虎这种人,就把晖哥当成模仿的对象,亦步亦趋,跟着他学做人做事。 很快各方情报汇总而来,但是互相矛盾,六扇门的资料语焉不详,只说这个身份证比较特殊,是去年办出来的,也就是说黄皮虎这个身份是假的。 而来自于更高层的信息显示,黄皮虎确实是化名,这个人的真实身份叫刘晋,是一名国际通缉犯。 但最重要的第一手情报来源于小弟屠文虎,只有他和黄皮虎打过交道,能提供很多细节。 细节才是构成真相的合理组成部分,在屠文虎的描述中,黄皮虎在江尾是个横空出世的大佬,短时间内名声鹊起,混迹于市井,干的都是惊天动地的大事,比如当街诛杀魏波。 晖哥看了不禁起了爱才之心,同时也对这个人的真实身份有了初步且合理的判断,每个信源都是可靠的,不矛盾的,这个人叫什么不重要,他可以是国级通缉犯,也可以是小饭馆厨师,也能是隐姓埋名的特工。 燕家人不就是如此,一家老小姓什么的都有,姓燕的,姓夏的,姓岳的,姓施的,也不差多一个姓黄的。 根据目前掌握的情况分析,黄皮虎是一只纸老虎,他的能耐都在国外,在大陆这块儿,是龙得盘着,是虎得趴着,他最大的资源就是燕家老祖宗。 叶向晖决定先礼后兵,和大侄儿接触一下。 屠文虎因为和黄皮虎有点所谓的交情,所以一跃成为晖哥身边的参谋将军,从末位跟班变成了贴身随从,左膀右臂,一时兴奋莫名。 晖哥说了,以文会友,我请他打一场十八洞的高尔夫。 屠文虎挑起了大拇指:“晖哥属于职业选手级别,绝对血虐他。” “不至于虐,交流一下,享受大自然和体育竞技带来的双重乐趣,会让人心境平和,化敌为友,以和为贵,懂么?”晖哥淡然一笑,作为广东乡下的泥腿子,本来和高尔夫运动毫无瓜葛,但他第一次见到碧绿的球场,老板们挥杆时的英姿,就深深迷恋上了这项烧包的运动。 叶向晖的球技确实了得,任何事情都是大力出奇迹,在正确的方向不断堆量,总会有产出,就像有音乐天赋的小孩,从三岁就练钢琴,练到二十岁那功力绝对吊打大学时才开始练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叶向晖是好几家高尔夫俱乐部的会员,每年花在球场上的时间,比酒桌和办公室的时间多得多,他的生意都是在球场上边走边谈的,一场球打下来,起码走十公里路,强身健体还锻炼了球技。 晖哥通过小姑姑向大侄儿发出邀请,亲戚们总要见个面,吃吃饭嘛,先打一场球再吃饭,胃口会更好。 小姑姑就是在高尔夫俱乐部认识的叶向晖,知道自家老公精湛的球技,在球场见客也确实是他的习惯,于是就请阿良出面邀请,大家都在深圳,要多多走动才是,来玩嘛,把田正妹也带上。 也不知道是有心还是无意,小姑姑没提打球的事儿,只说来观澜湖翡翠湾家里玩,易冷本来也打算碰一碰小姑姑一家人,于是欣然前往,良叔和田正妹也同车一起,只是没带小泰而已。 观澜湖在深圳北边,已经接近东莞,别墅区依托的是高尔夫资源,其他的都不太行,总价也不过两三千万而已,当然小姑姑不止这一套物业,买这个别墅只是为了打球时有个歇脚的地方。 别墅不咋地,排场整挺大,路口停着一辆汉兰达,车门敞开,四个穿同款黑色Polo衫的汉子或坐或站,手里拿着对讲机,戴着墨镜的眼睛向良叔的保姆车行注目礼,这幅场景让易冷想起杜琪峰作品《枪火》的场景。 “看来很多人想要小姑父的命。”易冷说。 田正妹笑了:“阿黄说笑啦,你小姑父就是喜欢风风光光的。” 叶向晖和小姑姑站在别墅门口迎接,先来握易冷的手,他的手干燥有力,给人力量和安全感,浓眉大眼,脸刮得铁青,很有点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美男子之感,具体来说,像牧马人里的朱时茂。 “阿黄,久仰。”小姑父说。 “晖哥,彼此。”易冷笑道。 进客厅喝茶,寒暄,稍事休息,田正妹见叶向晖穿着球服球鞋,就问他是不是准备去打球。 “一起去吧,饭就在俱乐部里吃,已经安排好了,顺便领教一下阿黄的球技。”叶向晖说。 “我不太会打高尔夫。”易冷推辞道。 “说笑了,阿黄是商界精英,哪能不会打高尔夫,那还怎么和人家谈事情?”叶向晖很严肃的说道。 “是啊,高尔夫是高级商务交际的必需品,不会玩很吃亏的,实在不会的话,让小姑父好好教教你。”小姑姑跟着帮腔。 “那我就跟晖哥学习学习。”易冷恭敬不如从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