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锦华虽然不是新加坡土著,但也在那边打拼多年,在淡马锡投资和新加坡政府颇有点人脉关系,他通过关系打听到了一些端倪,嗅到了机会的味道。 政治联姻古来有之,今天也不新鲜,但多见于日韩港台那种财阀世家之间,欧锦华本来对这一套嗤之以鼻,细细想来,却觉得真香。 一个家族企业就像是一个小诸侯国,很容易被人灭掉,如果通过姻亲关系结成联盟,和另一个小诸侯国绑定在一起,一加一就不是等于二了,双方资源取长补短,力量倍增,这样的好招不用才是傻子。 再说了,世家公子哪点不好,学识阅历相貌基因都只会比平民老百姓强。 这个念头在欧锦华心里发酵着,就像面团一样越来越大,最后忍不住告诉了夫人,夫人考虑一番也觉得这个主意不算太坏,但也仅此而已。 夫人同意,欧锦华就开始运作,辗转几道关系终于联系上了埭岘吴家,还是那句话,家族与家族之间差距是十万八千里,欧家是一百年前上海滩发家的,吴家可是三百年前就在东南亚称雄的政治家族,如今更是出了一位新当选总统,可不是你想见就能见着的。 但欧锦华还就真联系上了,吴家回话,和欧氏的合作并没有锁定谁家,一切都可以谈,欧锦华又问婚事变故,回答更加让他欣喜若狂。. 吴文芳总统亲自回复,“可以让孩子们接触一下看看。” 但具体是吴家的哪个孩子,吴文芳没说,也没有进一步下文,含糊不清的,爱搭不理的,似乎就等着欧家上赶着巴结。 攀高枝,可不就是得这样。 欧锦华准备趁着寒假期间带女儿去一趟埭岘,以旅游为借口,其实是去相亲。 豪门千金也得相亲,这上哪儿说理去。 但欧锦华也给自己设了底线,如果女儿不乐意,绝不强求。 本来女儿已经答应了全家一起去东南亚旅游,忽然横生枝节,说不去了,因为有朋友来看自己,一问还是江尾那几个人。 欧锦华还没说啥,欧母就先不高兴了,说怎么还在来往啊,人啊要和圈层高的交往,不要向下兼容,整天和不如自己的人在一起白相。 这话阿狸不爱听了,说那都是我的学生,而且非常优秀,未来不可限量,为什么交友一定要带着功利的目的呢? “讲的对!”随着一阵爽朗笑声,小舅舅进来了,他是欧锦华岳父母最小的儿子,是岳父母最小的儿子,五十来岁不结婚,号称上海滩最后的小开,喜欢收藏老洋房和老爷车,思南公馆有别墅,名下老款跑车能组成一个车队,上回杜卡迪就是他借给阿狸的。 小舅舅是来串门的,他闲人一个没啥正经事,有空就开车过来兜一圈,吹几句牛逼。 听了母女俩的争执之后,小舅舅慢条斯理开腔了:“侬港的对,侬港的也对,既要向上交际,也不能忽略了同圈层的朋友和乡下的朋友们,一个好汉三个帮,多条朋友多条路,阿狸没错,朋友来了小舅舅帮你招呼。” 阿狸说:“他们已经在路上了。” 小舅舅说:“是到虹桥火车站么,我让司机去接,让瓦叔去也行” 阿狸说:“他们已经在地铁上了。” 妈妈也放弃了争执,她是聪明人,不会为这样的小事情内耗,女儿愿意接待穷朋友那就去接待好了,家大业大的也不差这一点,又不像六七十年代的时候,家里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现在宾馆随便开,饭店随便吃,打发一下就好了嘛。 但她还是问了一句:“有几个人啊?” 阿狸说:“和上次一样,有四个人。” 妈妈笑了笑没说什么。 易冷这会儿确实在地铁上,到了上海就没必要摆排场了,与民同乐也挺好,但团队可不止四个人,他把德强的弟弟致远也带上了,中年人就喜欢用年轻小伙当跟班,好使唤,学习能力强,精力旺盛素质好,用起来得心应手。 再说闫萝也在上海,用人用车都不愁,妈咪配给他的湾流公务机也转场到了浦东机场,随时可以起飞。 地铁嘈杂拥挤,却充满了人间烟火气,易冷手机在震动,是吴总统的秘书发来短信,说五分钟后总统会有电话打进来,请注意接听。 五分钟后,吴文芳的电话打来了,不打官腔,倒像是关心大龄儿子婚事的老母亲,她说上次那个乌龙都怪妈咪,现在纠正过来了,欧锦华一家人要来埭岘观光,你有空也过来呗,当然你们在中国自己找个时间地点见面也不是不行。 “妈咪,我就在上海,等会儿准备过去她家。”易冷说。 “那太好了,你们自己聊吧,隔着一层总不那么方便,我会通知他们。”吴文芳很开心,再是总统,本质上也是母亲,也是女人,有着做媒婆的原始冲动,放下电话她就让秘书再联系欧家。 欧锦华的手机在响,上面标注有名称:“埭岘共和国总统办公厅”。 他示意大家别出声,从容接了电话,与对方谈笑风,打电话过来是是秘书,接通后让欧锦华稍等,总统和你说话。 吴文芳说话很利落,没有废话,只说孩子已经在上海,待会儿就登门拜访,给你们添麻烦了,多担待。 “是我们的荣幸,总统女士。”欧锦华彬彬有礼,那边挂了电话,这边一家人都不淡定了。 但他们毕竟不是尹炳松那种街头混混,内心激动,表面上从容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