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相当难看。 她要亲自审问易冷。 赖亚林匆匆飞往香港,他们家在香港并没有可信赖的人,只能亲自去查看是否失窃。 …… 易冷一直被关在审讯室里,不给水喝,不让上厕所,高瓦数台灯对着脸照,精兵强将对他车轮大战,先是拍桌子大吼,见不管用,又换了一个年纪大两鬓花白的老家伙来和他聊。 这回给了一杯茶,还给他点了一支烟。 “你有一个女儿是吧。”老刑侦慢悠悠说道,语重心长。 “你快退了吧?晚节不保是很悲哀的事情,不但你的家人会蒙受屈辱,你工作这么多年的光辉经历也会因为最后一个案子化为乌有,对了,被开除的话,退休金都没有的。”易冷根本不受威胁,反过来威胁对方。 老刑侦预备了一肚子的套话都没派上用场,气的要给他上手段。 “你做好为现在的举动承担后果的准备了么?我无所谓。”易冷说,“不过我有个建议,你把我铐子摘了,我给你点东西看。” 老刑侦还就真把他的手铐解开,冷笑着看他能有什么花招。 易冷只是把衣服脱了,转了一个圈,展示着身上的伤疤。 这是他的本领,是在关塔那摩监狱受过刑,是在海角地狱多次殴斗后遍体鳞伤的身躯。 展示完毕,易冷穿上衣服:“上手段吧,我迫切想体验一下。” “不知所谓!”老刑侦丢下一句话,气哼哼走了。 老油条不动他,不代表别人没这个魄力,易冷注意到天花板夹角里的监控红灯灭了,然后进来两个强壮年轻的家伙,其中一人手里还拿着枕头。 这是要把自己当沙包揍啊,这老胳膊老腿的,万一被打出个意外来,就算还能魂穿回吴德祖身上,也活不了几天,暖暖就又得成孤儿。 两个年轻的打手是分局长派来的心腹,一个特种兵退伍,一个散打运动员出身,两人都是钵盂大的拳头,一身的疙瘩肉,一个能打八个的那种狠角色。 易冷步步倒退,缩到角落里,眼神惶恐。 他甚至不能排除对方是来灭口的。 两个打手没废话,捏着拳头关节发出啪啪响的声音,冷峻的走上前来,易冷没敢反抗,任由一个人从后面勒住自己,另一个人用枕头垫在自己胸口,准备重拳出击了。 “下手别太重,打断几根肋骨就行。”后面的人说。 “我有数。”面前的家伙准备出拳了。 谁也没料到,犯人竟敢在审讯室里反抗,整个人本来萎靡不振吓破胆的样子,突然暴起伤人,一脚踢在面前之人裤裆里,几乎是同时,后仰头槌,砸在后面那人面门。 蛋蛋和鼻梁骨同时稀碎。 要害受伤最痛苦,面前之人捂着裤裆蹲下,后面的小伙还能硬撑,一双手依旧死死箍紧易冷,易冷用胳膊肘的寸劲猛捣,今天肯定有人的肋骨断了几根,只是不一定是谁。 搏命的人杀伤力最大,易冷没留手,是奔着往死里打的,你对敌人手下留情,就是对自己的生命不负责任,林雅已经狗急跳墙,什么事儿都做得出来,他不必怜惜这些为虎作伥之辈。 后面的人吃疼松手,易冷回身对付他,拳击喉结,下踢裤裆,全都是狠招,一米八几的大个疼的蹲下来,又挨了他一膝盖,整个人仰面朝天倒下,休克了。 这时候裤裆挨踢的终于缓过来,易冷又赏他一记扫腿,踢在太阳穴上,也是当场休克。 做完这些,他把两人拖到审讯椅旁边铐起来,从两人身上搜出手机和证件,记住名字,拿着证件出了审讯室,证件也是磁卡,是可以刷卡出门的。 现在是夜里,分局里人不多,走廊里空空如也,易冷步履稳健,刷卡出门竟如入无人之境,出了AB门,还和门口执勤的辅警打了个招呼:“值夜班呢?” 辅警不认识他,看气派像个领导,赶紧立正敬礼。 易冷点点头,裹紧衣服向大门口走去,又和门卫唠了几句,接了一根烟抽,这才从容离去。 刚走出一段距离,一辆黑色轿车就驶入分局,林局来了。 审讯室的监控是关闭的,外面的人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事,得亏两个家伙体格强,苏醒的快,手被铐在椅子上只能大声呼喊,喊了半天终于来人,去找钥匙开铐子的时候,林雅进来了。 据说林局的脸色相当难看,是一种灰色加土色,还混杂着一点红色。 这么多人居然能让犯人跑了!简直都是饭桶。 她也不想想,自己提拔起来的亲信都是什么货色,这样的领导管辖下,发生什么奇葩事儿都是有可能的。 “还不快去追!”林雅在怒吼。 人海茫茫,这还上哪儿去追。 这一夜林雅没能睡好,因为夜里接到赖亚林的电话,香港家里确实失窃,什么都丢了,已经报警,但基本没什么卵用。.. “你暂时别回来了。”林雅说。 她在考虑自己要不要连夜走,护照是预备好的,但是走了就真的不可收拾了,不走的话还有点挽回的余地,毕竟张东阁还能护着自己,还有孙部也能起到作用,只要那些东西没落到纪委手里就没事。 到了这个份上,就再没有任何顾忌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你易冷不是厉害得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