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选举招待客饭,直接变成了新龙头登基宴,着实有些匆忙了。 本来大家估计龙头选举要拉锯半年以上,你来我往各方出招,不斗个你死我活不罢休,没想到这么快就搞定了。 其实坤叔是想借机上位的,也是他撺掇基叔搞事情的,然后又鼓动阿峰竞选,一切都是烟雾弹,都是他的炮灰,可是这些招数在绝对实力面前不堪一击,现场的中年古惑仔们还是有些脑子的,见识了内地来的大干部的演讲,该怎么选心里就有了B数。 易冷明白被亲爹阴了,被迫当的这个龙头,他也不含糊,当众发表就职演说,大意是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怎么样,社团是大家的社团,不是某家某个人的社团,我这个人讲究无为而治,不会干涉大家的经营,只要别干太出格的事情就好。 当即赢得一片掌声,社团早就不是早年的社团了,需要集中力量打打杀杀抢地盘,争面子,现在经济这么差,能守着铺子吃大陆游客就很好了。 登基宴结束后,几个爷叔力邀新老龙头去喝酒,易冷也没拒绝,在夜场里爷叔们还叫了几个当红的小明星来陪酒,易冷连名字都叫不上来,就很尴尬。 酒酣耳热,易冷问良叔,是不是要给省厅报备一下。 “我会安排的。”良叔按一下他的肩膀,起身拿起麦克风唱歌。 唱完之后,看看时间说不早了,回去休息,明天还要带你去看看社团的产业。 结果第二天十一点才起床,父子俩是住在同一所千尺豪宅里的,易冷早就醒了,还看到小明星从爹地的卧室里出来,冲自己搔首弄姿的。 吃了早茶之后,良叔带儿子去视察产业,虽然在深圳他不修边幅,就是个收租老汉,在香港这边还是要立起体统来的,前后两辆车,车牌都很靓,开道兼警卫车是一辆老尼桑,坐车是一辆埃尔法。 除了司机还有四个保镖,都不是传说中的黑西装打扮,而是卡其裤子配深蓝色POLO衫,墨镜对讲机,且不是社团中人,是花钱雇佣的安保人员,个个都有警队服役经历。 今天下小雨,父子俩在雨中视察了遍布全港的三枪会公产,包括元朗的祖屋,葵涌的码头单位,深水涉的房产,油尖旺的商铺,轩尼诗道上的写字楼,以及游艇会和赛马会的游艇泊位,纯种赛马,还有各种港交所上市的股票,林林总总,价值几十个亿。 这些资产每个月创造的价值,同样是一笔大数字,怪不得龙头位置被人觊觎,坐着就能收钱,谁不眼红。 易冷就问了一个问题,什么时候捐给国家。 良叔哈哈一笑,说早就想捐了,奈何国家不要,说放在社团手中作用更大。 窗外雨涔涔,闷热潮湿,良叔点燃一支大雪茄抽着,易冷降下一点车窗,看着雨雾中的香港,狭窄的车道,高耸的大厦,五彩的灯箱,前方就是旺角了,季抗洪的爷爷被安排在这里当守夜人,基叔就是被他劈死的。 车停在路边,前车里下来的是社团的会计和律师,自己撑着伞,龙头父子俩不用自己打伞,人高马大的保镖帮着撑伞,一行人在楼前指指点点,良叔亲自介绍,这栋楼是哪一年因为什么事儿从某人手中接管的,现在全部出租,租金上公账,社团的支出除了人工水电税金之外,还要承担早年因公死伤的兄弟家眷的抚养费。 “中英联合声明签署之后,社会就开始混乱,张子强等人就是那时候出名的,那些年社团之间打打杀杀的事情也比较多,死了一些兄弟,他们的家眷现在每个月还在领钱,相当于一个人活着能领到的薪水,大约三四万文吧。” 良叔介绍完历史大背景,会计拿出账本讲每一层做什么用场,一层是旺铺,卖家电杂货开超市,二楼是个酒吧,傍晚开业经营到凌晨,三楼是马杀鸡,也是夜里开业的,四楼是宾馆兼炮房,总之都是很有烟火气的买卖。 “这边客流量挺大的吧,生意一定不错。”易冷问会计。 会计摇摇头,说已经二十年没涨过房租了,装修老旧,生意一般,而那些早年相熟的经营者也都逐渐老去,现在负责经营的都是转包好几层之后的陌生人,只是按月交租罢了。 “不如重新招租。”易冷倒不是突发奇想,他早想在香港开黄皮虎分店了,苦于没有支持,现在场所人手不都有了。 香港人爱吃小火锅,尤其丰富多彩的夜生活下需要二十四小时营业的火锅店,港剧里那些下班的夜场女宵夜不都是小火锅么。 别管挣钱不挣钱,能在香港开分店本身就说明企业发展迅猛,实力雄厚,就这么决定了。. 良叔并不过问,那么多的物业,随便拿一处出来开店还不是很正常,龙头这点权力还没有么。 他只是想起另一件事,儿子来港不是要找人么,怎么不提这茬了。 易冷可没忘,他当上龙头,正好利用资源寻找赖亚林,黑道和白道是不一样的,警察通过正规手段找不到的人,社团只需要拿出悬红来,八成都能找到。 “要不要见一下你朝叔?”良叔问道,他是个没主心骨的人,从小就在燕青羽的羽翼下成长,只在年轻时叛逆过一回,还惹了大麻烦需要老爹擦屁股,后来的人生道路也都是被安排的妥妥的,几乎不用操心,这些年老爹老了,他就听田正妹的,现在跳出个大儿子来当了龙头,他有啥事很自然的就征求儿子的意见。 “朝叔是劈死基叔的人,我们见他不合适。”易冷说,但是不见归不见,总要给人家一个说法。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