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冷东鹏苦笑,除了打游戏有点天赋之外,自己的人生是一盘败棋,三十岁了也没个正经工作,没社保没单位没婚房,他现在唯一拥有的,就是一份来自朱静的幸福。 “下个月我可能结婚。”冷东鹏说。 “你小子隐藏的够深的啊,我一定到场,给你包个大红包。”小孟说。 当晚,冷东鹏失眠了,一早他就带着户口簿离开家乡,风尘仆仆回到了近江,再次见到朱静,他全身每个毛孔都幸福的冒泡。 朱静也拿来了户口簿,事不宜迟,两个人再次度过一个甜蜜的夜晚,就去民政局登记了。 俩人都穿着白衬衣,朱静还化了妆,拍了一张合影,大红的结婚证拿在手里,竟有一种沉重的感觉。 这桩婚姻来的太突然,朱红都猝不及防的,朱静是她的堂姐,只能算是比较近的亲戚,没结婚还好,大家挤在一起住住无妨,现在结婚了还住在这边,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朱红给远在非洲的老公冷曙光打了个电话问他的看法,冷曙光说这房子法律意义上都不是咱们的,咱没资格决定留谁住,赶谁走,二姐是你的二姐,东鹏是我的堂弟,都是自家亲戚,谁能没点难处呢,你懂我的意思吧。 这两口子也是善良的,达成共识之后,朱红把大卧室让出来,说给二姐当婚房,朱静拒绝了,说我们以后不住省城,回老家去住,生活成本还低一点。 这是两个人商量好的,在离开之前,冷东鹏又去了一次江大附院,他要做一个新的检查,等拿到报告之后,他人傻了,报告上说,他的脑瘤已经开始转移。 不是说原发性的不会转移么,也正是基于这一点,他才有了和朱静的婚姻,等他死了,会把健康的肾脏捐给朱静,可是瘤子转移了,全身都可能有,肾脏就不能捐赠,不然就等于把癌症捐出去了。 朱静肾衰,被称作不死的癌症,也就是说主要坚持透析,没有其他并发症,是能活很久的,可是移植了自己的肾脏后,兴许本来能活二十年的,就只能活五年了,所以原计划不成立了。 失魂落魄的冷东鹏走在大街上,下雨都不知道躲,他和朱静的婚姻中,他是自卑的,能让他觉得对得起对方的就是自己的肾,可是肾不能用了,他还有什么资格回去,搞不好朱静会觉得他是骗婚,是个无耻小人。 本来他不畏惧死亡,反而有些隐隐的期待和骄傲,因为他的死可以给他人带来新生,可是现在,他的死一钱不值。 裤兜里的手机在震动,冷东鹏以为是朱静打来的,掏出来看一眼,是个陌生电话,拒接,对方又打,锲而不舍,于是他走到路边商店屋檐下接了电话,对方是个记者,说想采访一下感人的故事。 “对不起,我不接受采访。”冷东鹏把电话挂了。 手机还响,冷东鹏暴怒起来,接了骂道:“有完没完了!” “火气这么大,是报告单惹的祸吧,其实还没到山穷水尽之时。”这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冷静睿智,给人安心的感觉。 “你哪位,是张医生么?”冷东鹏问道。 “我不是张医生,张医生救不了你,但是我能,我不但能救你,还能解决你很多的麻烦。” “你到底是谁?” “你向前走五十米左转,有一家邮政储蓄银行,你把你的银行卡插入at机查一下余额,然后我们在详谈。” 冷东鹏半信半疑,依照指令来到银行,查了一下自己的卡里的余额,他记得本来有两千八百五十二块钱,现在数字变化了,是一百万零两千八百五十二块! 他揉揉眼,咬一下舌头,验证这不是眼花也不是做梦,确确实实是这么多钱。 电话没断,那个人说:“你取两万块现金出来。” 冷东鹏的动作都变得机械了,他反复取款,顶着上限取了两万块现钞,厚厚的大钞拿在手里有一种特别踏实的感觉。 “现在信了吧?”那个人说。 “信了信了。”冷东鹏激动的嘴都瓢了,一分钱难倒英雄汉,他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一百万啊!虽然这些钱在近江买不了一套好点的房子,但却是冷东鹏和朱静这样的人一辈子都赚不到的天文数字。 “你需要我做什么?”冷东鹏主动发问,“主要不是伤天害理犯罪的事儿,我都能干。” “放心,不会让你去做违背良心的事情,你只需要去死就行了。”那个声音说。 “啥时候死,怎么死?”冷东鹏毫不犹豫,死是他每天都在考虑的事情,一点都不畏惧和陌生,他只怕死的没价值,没意义。 一百万在账上躺着,哪怕让他现在就冲到马路上寻死,他都不会迟疑。 “别急嘛,起码要给你交代后事的时间。” …… 易冷是先接到向冰电话的,这位小姨子难得找姐夫一趟,她很直接的道明来意,有事情让姐夫帮忙。 “你还记得占咱家房子的人么,他们家出了很有价值的新闻,我的同事想采访一下,却碰了钉子,你能不能帮忙说说,让他们接受采访,引起社会关注,对他们也是好事,说不动能募集不少存款呢。” 易冷表示自己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于是向冰又给他科普了一下,原来这事儿的爆料是婚姻登记处的临时工,当时这位大姐看到朱静胳膊上透析的绑带就多问了几句,知道了这个感人的故事,便告诉了别人,别人又忍不住发到了网上,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