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气,“不喝,喝你们这玩意干什么?要我不早来一步,你们就走了吧?没良心!”
赵若楠把自己奶茶先放下,将另一杯插|好吸管,笑嘻嘻塞到环卫阿姨手里,“那不会,那不会,我男朋友也是太高兴了嘛···”
“高兴也不能破坏社会治安啊!”
胡琅听力倒是好,抓着扫把跑过来,“喂喂喂,我就一时激动摔个冰激凌,还破坏不上社会治安吧?”
“怎么不是破坏社会治安?你说这是冰激凌,这就是冰激凌呀?我看这就是毒药,说不定还有化学成分呢!你们是不是想毒狗、毒猫?要是大人不注意,给小孩舔一口怎么办?上哪儿抓你们去?这些年国际关系紧张,这间谍,要抓呀!之前那个咳嗽病,不就是美国人放出来的,你们干什么的?父母又干什么的?跟外国人有没有接触···”
环卫阿姨滔滔不绝,说得渴了,抓过奶茶一喝,清清喉咙还想继续,想到奶茶是人家买的,脸上一红,又说不出口了。
赵若楠乘胜追击:“阿姨,您想多了,我跟我男朋友都是餐馆服务员,但我妈一直想让我找个城里人,就不同意他,结果我妈终于松口了,看把他乐得···阿姨,真对不起。我···我再给你买杯水去。”
于是站起来,就要往奶茶店走。
阿姨赶紧拉住她,“诶唷。别去别去,你们赚钱也不容易,”上下打量胡琅,“小伙子活儿干得倒利索。”
赵若楠也惊诧,胡琅就告诉她,“扫雪比这累多了。”
“哦哦!”赵若楠做恍然状,“忘了你是东北人,东北冷啊。雪大啊。”
“怎么?哪儿人都不清楚,就要跟父母闹啊?父母不是为你好啊?”环卫阿姨愤愤不平,“可怜天下父母心啊,父母还不是为你们好啊?小姑娘,我们吃过得盐,比你们吃过得饭都多。我女儿就你这么大,我经常给我女儿说,不要听男人怎么说,要看男人怎么做。”
赵若楠咬着嘴角憋笑,“他活干得挺利落呀。”
环卫阿姨朝胡琅的方向看了看,只见他正噼里啪啦扫地,动作利落地很,“这倒是,小伙子挺好,”又问,“那你爸妈干嘛不同意呀?”
赵若楠认真说:“他呀···有点花心,前女友太多了。”
听到这话,环卫阿姨立刻板起脸,“花心?花心的男人咱可不能要。小姑娘,你还不懂事,以后日子长着呢,回家盼什么呀?不就盼着有人陪着。要是男人跑出去陪别人了,气也把人气死。”
赵若楠说:“他答应我改呢。”
环卫阿姨恨铁不成钢:“答应有什么用呀?今天答应了,明天又不答应了!”
胡琅:“···”
胡琅无语凝噎,索性背过身,不理人了。只是手下力气越来越大,扫帚在地面上拍出阵阵土风,吓得路人绕老远。
扫完整条街,胡琅把扫帚还给环卫阿姨。
赵若楠自来熟,环卫阿姨也自来熟,二人扯了一阵闲篇,几乎立即熟识了。最后环卫阿姨坐在椅子上,对胡琅谆谆教诲,“别看你人模人样的,人模人样就能出去花心啦?以后感冒发烧,外面的狐狸精不会管你的!”
胡琅看了眼赵若楠,微笑低下头,“嗯,只有媳妇管我。”
···
上车之后。
赵若楠坐在副驾驶上,拿出瓶水,拧开了递给他,“累着了?”抬了抬水瓶,“快喝,喝完我给你揉揉。”
“揉倒不用揉。”
胡琅左手揉着右肩膀,转了转胳膊,侧过脸,盯着她几秒,忽然倾身凑来,张嘴含|住瓶口,含混说,“举高。”
赵若楠愣了愣,只好随着他的姿势,调整水瓶。
别别扭扭地喂完一口,胡琅坐回去,舔舔嘴角,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喉结猛然向上一拉,停了片刻,才慢慢往下滑。
赵若楠收好水瓶,胡琅又将手一乍,“擦干净。”
“喂喂喂,”赵若楠炸毛,“不是说比扫雪轻松很多吗!你又没累着!”
“那也是劳动啊,”胡琅理直气壮,“总比你坐着轻松吧?”
“···”
不由分说,掌心一重,他的手就拍了过来,长而窄,指节段段分明,如白竹接成。
就像从半空中落下什么东西,赵若楠条件反射地抓住,呆了一瞬,已经被胡琅紧紧扣住手掌。
心神一荡,赵若楠掩饰地垂下脑袋,单手抽出湿巾,给他擦手。
用湿巾包住他食指,慢慢搓,“我还以为你在加拿大有三十多个女仆,四十多个男仆,横草不拿、竖草不拈呢。”
胡琅动了动手指,有以下没一下的,挠她掌心,“一个也没有。前年冬天,雪比人还高,铲雪车坏了,我还能怎么办啊,劳动呗。”
赵若楠笑,笑过一阵,问,“不生气了吧?”
胡琅挑起一边眉毛,轻唔了声:“事非经过不自知。你以后就懂了。”
“人家也不容易。”
胡琅手指忽然停住,平放在她手心。
“能有什么不容易?”
“正牌男朋友在那里站着呢,总不能跟你谈笑风生吧,最好的前任应该像什么?像···”猛然醒悟,差点没跳起来,“你根本没为这事生气!!!”
胡琅忽地大笑出来,笑得前仰后合,咣咣咣直砸方向盘。
赵若楠气盯他一会,扭过身去,抱着胳膊看窗外。
“诶诶,我错了,”胡琅笑着拨拉她,“没想到你这么好诈···错了!错了!”
“···”
赵若楠打定主意不理他,后背绷得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