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转眼,章医生已经到医院工作了两个月,高超的医术和高学历的加成使她仅一个月就从住院医师成为了主治医师。
某天,徐主任约谈了章欣萍。
徐主任开门见山:“章医生,这两个月来,你对自己的工作满意吗?”
“还算满意吧。”
“满意?我可不满意。”徐主任有些气愤。“你知道为什么吗?”
“不知道。”
“你的每一台手术录像我都会去看,每一场手术我都不满意,相当的不满意。”
徐主任打开手中的保温杯,小饮了一口,继续说到:“就拿你第一天来医院的那场手术来说,你不觉得自己就像一台机器一样地在进行一场手术吗?像个机器一样在工作,没有情感,没有为病患考虑。”
“是我选择开刀的位置不对吗?”
“并不是说你选择开刀的位置不对,而是有更理想的位置。开刀就会留疤,患者一旦留疤会产生一定的心理作用,我们应该选择一个更理想的开刀位置。”
“更换开刀位置可能会影响手术,身为主刀医生,我只想尽可能安全、迅速地完成手术,避免出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对我来说就是一场完美的手术。”
“你还是不明白完美手术的意义,你还年轻,路还很长,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罢徐主任转身离开了,留下章医生一人留在原地独自思考。
或许是年龄的差距,也或许是经验的差距,亦或是国内外思想的差距,徐主任和章医生在医学道义上产生了一些分歧。
夜晚,一个身着黑色特警作训服的特警拉着医生的手急忙的说:“医生医生,情况紧紧帮忙给看一下。”
“不着急不着急,慢慢说。”
“我们队长被蛇咬了,你赶紧给看看。”
“这你们应该挂内科啊,我们这是外科。”
“先别管内科外科,先给看看情况吧。”
“我是外科医生,这我看不了啊”
…………
“都跟你说了我是外科医生。”
…………
接下来两个人各说各的,一个描述情况,一个要他去内科看病。
“章医生,你来的正好,这人要挂内科跑我们外科来了,你给解释解释,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章医生看了一眼手表,此时已晚上八点五十几分,医院的内科医生都已经下班了。
“跟我说明一下情况,长话短说。”
“蛇咬伤。”
“什么蛇?”
“不清楚。”
“血样有没有?”
“有有有,路上采样了。”
队员跑过大厅,在门诊门口接过队友手中的血样。
一行人共有六人,有四个人是章欣萍见过的,是之前小区着火遇到的那几个特警队员,其中一个没见过的队员背着另外一个人。显而易见了,被咬伤的并不是眼前这个和医生交流的特警,而是那位被背在背上的特警。
诊室内,章医生戴好口罩佩戴好一次性医用手套准备为其处理一下伤口。
人呢?这是迷路了?章医生疑惑了。正准备出去看看,人才被背了进来。
“哪里被咬了,先处理一下伤口。”
“屁股。”那人小声地说。
“哪里?”
“屁股右边。”
身旁几个队员强忍着笑,发出“哧哧”的憋笑声。
都说眼神能杀人,曾淼一个眼神,几个队员一秒静止。
原来被蛇咬伤的特警队长正是曾淼。
曾淼回头给队员使眼色的时候正巧余光正好看到了那副熟悉的脸,尽管只露出了一对眼睛。
曾淼猛的一把把头埋进枕头里,现在他只感觉尴尬。
“你们都先出去吧,伤口很快就处理好。”
队员们一个接一个有序离开,最后一人顺手把门带上。
“曾队长,又见面了。”
这突如其来的打招呼,曾淼一下子更尴尬了。
“麻烦把裤子脱一下。”章欣萍右手拿着镊子,镊子上的医用棉蘸取了一些碘伏。
尴尬,这实在是太尴尬了。
曾淼趴在床上,拉下裤子,露出被咬伤的屁股右半边。
“伤口处理好了,就等化验结果了。”章医生脚踩垃圾桶开盖装置,丢下医用棉,拖下手套和口罩。
随即,曾淼以迅雷之势穿上裤子,站了起来。
两人目光交汇,时间就像停住了一般。
故人重逢,两人第一次看清对方的全貌,但似乎谁也没认出谁,只感觉对方很熟悉,熟悉却又陌生。
“辛苦了,章医生!”
章欣萍正想说些什么,诊室的门被打开了,是一个护士。
“章医生,血样结果报告出来了。”
章欣萍接过报告说到:“放心,是条草花蛇,没有毒性。”
“章医生这么晚还不下班吗?”曾淼问。
“今天我值班,后半夜才下班。”
“这样啊,你们医生挺辛苦的。”
“你们也挺辛苦的不是吗?”
这时,队员们一窝蜂的冲了进来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曾淼走了,和队员们勾肩搭背的离开了医院,章欣萍望着曾淼的背影愣出了神。
像!他真的太像那个人了!那个人曾经也是和兄弟们这样勾肩搭背,就连姿势都一摸一样。如果非要说和那个人的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