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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须归(一)(1 / 2)

雪飞跃向地面,白色的润泽一点点铺满点香木墨一样的地面,碧波青玉筑成的阶梯飞快地爬满了白色,连八角横亘、乾坤相对的飞檐也沾上冷意。

檐下珠帘轻动,一只纤长如玉,苍白得连血管都若隐若现的手捏起一枚赤棋,轻轻按在斗转盘的一格中。

“集英境从不下雪。光华,今年是什么年?”

“裴宗主,到你了。”

裴官落眼在棋盘上,白玉棋走锋凌厉,上弦与下位呈现掎角之势,铺天盖地,不可阻挡。

“你伤重愈深,怕不能在不错锋剑气下取胜了。”裴官随手取子落棋,斗转盘中局势更加分明。

“天意不可违。”

这声音有如金玉,字字相撞,却又远如天外。

对面的人一身白衣织银,绣月下飞霜,腰封一只红玉小钱,篆文天上人间四字。

骨节如竹,目生白翳。

他左手掩唇咳嗽两声,右手缓缓移动棋子。

“斗转,星移。”

棋落,霎时间盘中剑影刀光纵横四乱,片刻又沉寂升空,噗嗤一声散了。

裴官伸手够茶,“啧,我还以为这次能赢你一回。”他啜了一口,然后突然抬起头问:“你怎么不用初炼的黑玉棋?黑白相配,阴阳相生,怪不得我输。”

百里光华难得迟疑了一下,他抿了抿唇,押了押茶盏,道:“被弟子吃了。”

“噗——”

裴官一口茶噎住了。

“你好大的胆子呀。”

谢成吟一睁眼,就看到个红衣少年围着自己叽叽喳喳。少年英气逼人,神采飞扬,看起来十分悦目。如果她自己不是被术法定身就更好了。

她记得她应当死在了破虏川,现在又为什么会被罚结堂的跪诀定在这。

难道是风繁宗的人带她回了大安境么。

“喂,你怎么不理人?本少爷我大发慈悲跟你说话,你怎么动不动就晕。危语楼的人都像你这样脆吗?”

谢成吟惊疑道:“危语楼?”

“对啊,”少年坐在谢成吟面前的桌上,满不在乎地翘了个二郎腿,拍了拍裤摆,“早听说危语楼戒律疏松,你们这罚结堂当真不怎么样。听说你狗胆包天把你们楼主的斗转黑棋吃掉了,居然只是被罚跪在这里。”

谢成吟嘴角一抽。她,她吃了百里光华的宝贝棋子?

得是什么奇葩才能干得出这事啊。

况且,黑玉棋承载百里神棍运算的气机命理,可不是那么好吃的。

她捏捏自己的灵脉,灵力低微,尚未结丹,身体孱弱,简直迎风就倒。

谢成吟在师兄弟间忝列倒数,但好歹是风繁宗剑门嫡传,虽说修行一向马马虎虎偷奸耍滑,好赖总算练得本命剑一把,金丹一颗,平辈之中也算一骑绝尘了。

除去那么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人外。

她鼓励般点点头。或许是她被春生压住的生魂入死尸重回了四境,只是不知怎么落入了集英境百里光华手下。

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倒霉透顶。

想起百里光华那张死人脸她就怵。谢成吟天不怕地不怕,一怕疼二怕苦三怕累,最怕小师兄谢玉拔剑和“天上人间”百里开口。

红衣少年见谢成吟自顾自嘀嘀咕咕摇头晃脑,忍不住开口:“你倒是好本事,那棋是百里楼主少年百炼,温养多年,品质奇绝,灵秀集会,居然叫你吞了。”

谢成吟嗔怒:“呸!不知被多少人摸过!我还嫌弃呢!”

红衣少年咦道:“那你吃它作甚?”

谢成吟一噎:“看成黑糖豆了。”

红衣少年无语:“接着编。”

少年一转袖袍,一只滚金边黑色袖剑直指谢成吟:“若我行罚,必将你开膛取子,摄魂钉之,拷问名姓来历,目的背景。”

呔!这小子年纪轻轻怎么生得歹毒心肠!谢成吟怒。

她抗议:“你是哪个,干你何事?”

少年嘻嘻一笑,收回袖剑:“我是百里楼主新收的徒弟。”

谢成吟斩钉截铁:“不可能!他……楼主才不会收徒。”

少年撇撇嘴:“还不是叔叔让我来他这里修行,不然这闷死人的破地谁爱来。”

谢成吟好奇了:“你叔叔又是哪位?”百里光华一向深居简出,独来独往,轻易不开口多言,哪位叔叔能让他收这样一个活泼跳跃诡异异常的人。

少年绕了绕长长的发尾,一脸得意。翘脚刚要说话,门口传来几晌开门声,少年立时从指尖捏起一符,火光自燃,登时金光滋滋两声,人便不见。

谢成吟现在动弹不得,只能等门口人到跟前,是个紧裹青黑色口巾的内门女修。

危语楼,不敢高声语,恐惊天上人。以卦术命理立宗,修为至高可语破天机眼察运理。只是一言一行都受天地压制,语煎人寿,故而内门修士以口巾掩唇封禁言灵,警示慎语。

谢成吟曾经好奇得要死,她趴在百里光华面前,探头探脑看了半天,疑惑道:“你怎么不用?那你们平常喝茶吃饭怎么办,可不可以在中间开个口呀?”

百里光华兀自和大师兄下棋,没理她。她锲而不舍还想问些什么,大师兄终于看不下去,揪住她的后领把她提了回去。

那弟子伸手掐灭了跪诀,谢成吟登时便瘫在地上。

她艰难地捏捏腿,心道不会是百里光华让人来拷问她吧。

好在女修什么也没说,只是单手把她架起来,几乎是连拖带拽地把她送回房。

谢成吟认命,苦中作乐:好歹不用自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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