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上课上了一半就被叫了出去,宴素的舅妈,江晓来了。
办公室的气氛压抑,处于位置正中的江晓背脊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腿上,姿势优雅,眼神凌厉的看着眼前的几人,浑身上下透着一股看老娘怎么干你的强大。
胡毓亲自给人端来了水,校长默默坐在一边,试图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宴素和江晓好几年没见了,她一推开门就看见了坐在沙发上的江晓,她立刻小跑过去,委委屈屈地喊了一声:“舅妈。”
系统:演技不错。
宴素进门那一时刻,江晓原本吃人的目光瞬间变得慈爱,被宴素一喊,更是柔软得像水。
陈舒方在沙发的另一边坐立难安。在宴素离开后,她对着校长和班主任好一阵输出,将周家和陈家有多么厉害强调了一遍又一遍,为的就是学校这方能够重点关注周居洋的伤势,而非造谣一个普通学生这件事情,没想到....
胡毓不了解宴素的情况,所以没有说什么,只是在一边认真的听她吹嘘,校长却老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陈舒方也以为校长被吓着,并未多想。
然而在看见江晓走进来的时候,她就笑不出来了,她总算知道校长为什么刚刚会一直咳嗽,一直喝水了。
她本来还抱了一丝侥幸,或许市长夫人是来凑热闹?又或者来为自己撑腰?毕竟上次夫人的生日宴还邀请了她呢!也许夫人把她当作自己人呢?
然而宴素不大不小的一声“舅妈”,瞬间将她拉回现实,老周家和老陈家可能要败在她手上了。
......
陈舒方紧张得有些手抖,但还是故作自然地说:“哎呀,这不是江夫人嘛!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周建的妻子呀?”她知道江晓不愿让人家称呼她为“宴夫人”。
江晓自顾自的和宴素叙旧,没有搭理她。
她不死心的继续补充说:“你是这位小同学的舅妈呀?哎哟,你说这是什么事儿!”
几人仍旧没搭理她,倒是宴素反问道:“我的家长也到了,您说说想怎么处理吧?”
顾厌没说话,但始终陪在宴素身边。
陈舒方一改刚才的态度,柔声说:“刚刚都是误会!哎呦!”她双手在腿上搓了搓,身子前倾,讨好地说:“原来都是朋友呀!居洋爸爸是你舅舅的助理!我说着小姑娘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外甥像舅,外甥像舅,果然有几分道理....”
“别整虚的,说说到底怎么回事?”江晓不耐烦地打断陈舒方的叙述。
陈舒方还欲补充,宴素立刻抓住机会,将事情的经过完整的讲述了一遍,江晓越听越气,最后要不是被宴素拉着,她能直接和人打起来,江晓强忍着怒意,说:“直接报警,我们请律师。”
陈舒方顿时就慌了,说:“误会,都是误会。”
“那你说说哪部分是误会?”江晓冷笑道,“你的儿子利用一个小姑娘的羞耻心造成她的社会性死亡,利用社会上的女性广泛性存在的性羞耻进行子虚乌有的荡/妇/羞辱,你作为一个女性,却为了自己的儿子,甘愿沦为他攻击另一个女性的工具。整件事仅仅只用“误会”二字概括吗?”
陈舒方沉默了,最后自我洗脑式地回答说:“我不知道是她是宴市长的外甥女,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们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居洋!这都是.....”
刚才仗势欺人的老婆婆见如今情况不对,也连忙补充:“对,刚刚都是我的错,夫人本来没准备这么说的,是我要乱说....”
胡毓一直没说话,她当老师这么多年,也遇到了各式各样的家长,陈舒方这样的,还是第一次见。
不是整件事情有误会,而是我没有搞清楚你的身份,所以才有误会?
校长就更无立场说话了,只好调节气氛说:“学校这边也会协助警方的调查。”
陈舒方心凉了半截,还想再挽回,但江晓不给她说话的机会,当场肯定了校长的提议,直接带走了宴素。
学校里的事情初步解决,江晓在得知这是宴素最后一节课后,准备带她去吃饭。
宴素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顾厌,示意一起走,顾厌却轻轻摇头,小声说:“你走吧。”
江晓饶有兴致地看着两人的互动。
顾厌翻墙溜出了学校,事情还没完全结束,他还有其他事情要做,没想到遇到了来挑事儿的张诗怡,她目不斜视的从几人之间穿过。
“喂。”张诗怡将烟摁灭了,从摩托车上下来,冷笑说:“不认识了吗?”
顾厌头也不回地说:“别烦我。”
“你他妈不就是郁休的小跟班嘛,装什么装。”张诗怡继续找事儿,“公主呢?没和你一起,是不是又出去....”
顾厌脚步一顿,扭头看向众人,眼神冰冷,从齿缝里吐出一个“滚”字,说完直接在路边招了辆车,头也不回的离开。
几个人傻愣在原地,没有什么比你上门挑衅,结果人家不仅不理你,还直接打车走了还要尴尬的事情了,张诗怡顶了顶后槽牙,低头骂了句:“艹”
......
“我刚刚表现怎么样?”江晓激动地问。
“很好,非常好!”宴素像哄小孩子一样回答,甚至还竖起了大拇指。
江晓满意地点头:“我就说我该进娱乐圈!什么奥斯卡奥巴马一定都不在话下!”说完打开了车门,“走,回家吃饭!”
宴素在车上跟宴莲打了个电话,宴莲没说什么其他的,只让她好好读书,其他的交给她们大人解决。
“那个男生是你男朋友?”江晓一见她挂了电话,就立刻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