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大哥宠你。”
白芷也笑,“何笑,今日没见着也无妨,明日我带着知白去看你便是。”
“知白那性子,我不等他,他要生气的。”
何笑笑着摇头,“我再等等他。”
只是,他又等了一阵,还是不见知白的身影,眼见夕阳的最后一点余晖都快落下,何笑只得起身告辞。
“行,那说好了,明日我在家里等你们哈。”
离开的时候,他还不忘叮嘱道,“白芷,等知白回来了,你记得帮我多哄哄他。”
何笑刚走没多久,知白一行就回来了。
“知白。”
白芷兴奋道,“何笑刚来了,说是搬到了京中,让我们明日去他家中做客呢。”
“何笑?”
知白一愣,冷声道,“他过来了?”
他声音太冷,白芷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他咬着牙齿道:“他不等我?”
白芷这才发觉,她好像没挑对时机说这个事。
“不去。”
知白一甩头,冷着一张脸气呼呼的回房去了。
今日是同阿弟一起出去玩,怎么会不高兴呢?
白芷看看乐滋滋的孩子们,再看看气呼呼的知白,只得看向此时一脸无奈正推着空轮椅的白芨,小声问道:“阿弟,知白这是怎么了?”
“唉……”
白芨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一言难尽一脸心累,“又说我偏心那几个小的,又说我拿他当孩子哄。”
“你说他这性子,我能不把他当孩子哄么?”他实在无奈,跟脚追过去,“姐,你看着点孩子,我再去哄哄他。”
也不知白芨哄好没有,反正等青葙回来的时候,知白又笑起来了。
第二日,白芷好说歹说,才终于哄着知白一起去了何笑家。
知白原本还有个好脸色,一听说何家兄长办公去了不在家,立刻就对着何笑冷下脸来,一句话也不肯说。
何笑哄了许久也不管用,只得卖惨,说自己在临江欠下一大笔钱,没法子才逃到了京城。
知白这才急了,问他干了什么,欠了多少钱,又让他别担心,自己会想办法帮忙还。
“知白,我就知道你不会不理我。”
何笑笑着摇头,“没事,我没欠多少钱。只是投的生意不景气,等过两年缓过来了,我不仅不会欠钱,还能挣一大笔呢。”
“真的?”
知白狐疑的看他,然后转向白芷,“白芷,你说。”
“嗯。”
顶着知白的视线,白芷有些心虚。
可转念一想,给赵家筹钱,也算是投的生意不景气。等赵家缓过来了,把钱一还,何笑自然就不欠债了。
这样一想,何笑说的的确是实话,她也就理直气壮起来了。
知白并不怀疑白芷的话,见状也就放过了这个话题,问道:“你刚刚的意思,是不回临江了,往后都住在京中,是吗?”
何笑点头。
“那你还当大夫吗?”
何笑只关心这个问题,“要来红叶馆当先生吗?”
“大夫自然是当的。”
何笑点头,“至于红叶馆……”他看着知白的神色小心翼翼的拒绝,“那里离我家太远了,实在是不方便。”
“那你投那么多钱做什么?”
知白果然生气了,“你既然不肯去,我明日就把你在红叶馆投的所有银钱送过来。”
何笑道:“霁云青锋堂不是越来越大了么?你现在也不宽裕……”
“那也比你宽裕。”
知白冷笑一声,“至少还没欠旁人的钱。”
“也好。”
白芷点头赞成,同何笑现在欠的债相比,他投给红叶馆的钱虽然不多,却至少能让他维持从前富裕的生活。
她又劝何笑,轻声道,“何笑,知白前段时间治好了几个贵人,诊金丰厚的很,如今我们可不缺钱。”
“你说的贵人,指的是夷陵碧玉、公子如璧那位沈公子吧?”
何笑轻叹,眉眼满是怀念,“我少年时,也曾去过夷陵,也曾见识过他‘骑马倚斜桥,满楼红袖招’的风采,也曾如无数不忿的少年一样,留下过‘如璧如璧,不愧公子如璧’的感慨。”
“他罹患腿疾、再不能行的消息传来时,我亦觉得可惜。也是在那时,我萌生了想去燕郡红叶馆学医的想法。”他抬头看着白芷和知白,认真道,“然后,我就遇到了你们。”
“或许,这便是缘分吧。”
他微笑着开口,笑容纯粹圆满,“当年,我因他而遇到了你们;如今,你们治好了他,也算是圆了我少年时的梦想。”
这的确是某种奇妙的缘分。
白芷也笑:“何笑,听你也这样说,倒让我好奇,少年时的沈公子,究竟是何风采了。”
“家世、才华、容貌、天赋样样不缺的少年,偏偏还那样骄傲恣意、热烈飞扬,怎能不让人歆羡,又遭人嫉妒呢?”
如今提起来,何笑仍是又羡又妒。
“他再好,也没有七哥好。”
知白认真的说,“七哥比任何人都好。”
“青葙自然很好。”
何笑附和他,却是解释道,“可他的好,和我说的这个,是不一样的。”
白芷没有说话,只是含笑看着他们。
在知白心里,自然只有青葙最好。
只是,青葙啊……
青葙好的不像这世间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