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时间给您送去。” 潘富贵一挥拂尘,又去拍青玉姑姑的马屁。
唐枣没去取花,而是与青玉姑姑一起离开内侍省,顺路回了福宁宫。
三品以上才是一宫主位,她现在只能住在东偏殿。
“主子,不去花房吗?奴婢听潘公公的意思花房里,大约是有人等着?” 婢女诗晴是她从敬国公府带进宫的陪嫁。
“这时候冒冒失失冲上去,找死呢。潘富贵最会左右逢源,我如今泥菩萨过江,他凭什么替我卖命?” 唐枣随口敷衍。
“可是……”
“那套百蝶争花的粉裙找出来,给我换上。” 她不喜欢寡淡素白的衣裳,今日去长乐宫见孟氏,不得不放低身段。
“太后孝期未过,主子……” 诗晴没动。
“大局已定,多说无益。”
几个宫人端着兰花进来,开得清丽芬芳,不像潘富贵口中的残花。
“奴婢给慎婕妤请安,来给娘娘送花。”
“放这吧,这屋子久不住人,有霉味,正好用花香散一散。”
唐枣换上了瑰艳的粉裙,青丝绾成美人髻,随手掐了朵紫兰花簪上。
美不胜收,像是花妖现了真形。
“兰花娇贵,要盛在紫砂盆里才相宜,劳烦姑娘带奴婢拿个新盆来。” 年岁长些的宫女低低垂着头,上前一步,别有用意道。
唐枣瞥了她一眼,吩咐:“诗晴,带她去。”
出了偏殿,诗晴按耐着兴奋,带着花房宫人去了僻静的角房。
“兰姑姑!”
昨日宫变后,兰香便被发配去了花房做苦工,终于寻到送花的机会来见见唐枣。
“人多眼杂,我不方便在娘娘面前多说,你把这两封信交给她。”
太后缠绵病榻多时,眼看着哀帝昏庸,深恐一朝不测,江山易主,所以提前备好应对之法和信物,一直由心腹兰香保管。
另一封信,记录的则是太后在宫中多年经营的人手和暗桩。
诗晴犹豫,显然对唐枣生了异心,“主子似乎有些胆怯,并不想替皇上和太后报仇。”
香兰姑姑犹豫片刻,把写有暗桩那封信收起来,又深看诗晴一眼。
这厢,唐枣把宫人打发出去,拿着小铲在花盆里拨弄几下。
果然别有洞天,土里竟藏着个男人戴的扳指!
她迎着光细看,上好的青玉成色,扳指里圈刻着个旭字。
旭?
她大惊,险些忘了,先帝还有个远在封地的皇子,允王。
唐枣不动声色把扳指收起来,定神,伏案写了张字条,埋进花盆里。
“小松子。” 她对外唤道。
“无论如何请皇上过来,就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
“这……” 小松子是新进宫的生面孔,连皇上的面还没见过,胆小得很。
“能把皇上请来,你就是我福宁宫的总管太监。”
诗晴回来,把信交给唐枣。
“信的内容你都知道?” 她看完,哼笑一声,扔到火盆里烧了个干净,又问诗晴。
“太后有先见之明,督促主子帮助允王,重夺江山。” 诗晴言之凿凿,显然对太后更忠心。
“诗晴,你跟了我几多久了?” 她提起太后时,唐枣的艳丽眉眼里,藏着轻蔑和深深的厌恶。
“奴婢是主子十岁生辰时,被太后送到主子身边的,到如今也有□□年了。”
“你的家人呢?”
“太后慈悲,把我的父母兄弟都安置在老家。”
“太后把你送来我身边,看着我的一举一动,如今她不在了,你的新主子是谁?” 唐枣冷笑,连眼皮都懒得抬起。
“主子说这话,是不信奴婢的忠心了?” 诗晴反问。
“来人,给本宫搜!” 贤妃跟着孟空翠,浩浩荡荡闯进来,尖厉的音色划破主仆二人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