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西。” 一枚小巧的玉佩,玉身晶莹剔透,篆刻特殊铭文,上界传音玉石。 “有了它,只要不超出这一界,随时都可以找到我。” “哪来的,这么神奇?” “从上界偷偷带回来的,回头让小师兄仿制一下。” “这...合规矩吗?” “仿制原理而已,他们管不着,放心大胆地用。” 周宜突然惊道:“那以后的政令与消息不是满天飞了吗?” “那可不,如此盛世没有相匹配的信息传播技术怎么行?” “哎呀,小小玉佩,真乃神物!” “还没说你们怎么在这儿呢?” “明日是丰收节,有一场祭祀活动,刘刺史上书邀请一位大员来主持,毕竟是大丰收的头一年。可想而知,朝堂下上就我一人有空。” “哈哈,你这甩手掌柜当的也是舒坦,明日我与你同去。” “嗯。” 正说着话,院外响起兵甲声,似有兵士疾步离开。 “武翌?何事?”李余年问道。 “禀大人,梁旭那小子在街面上与一名江湖高手打起来了。” “什么江湖门派?还敢挑战朝廷威严?” “似乎不是咱们这一界的,有可能是仙界那边来的。” 李余年一拍脑门,忘了这茬,想必是仙界的通道打通了,转头从周宜的脸上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将此枪带给他,莫要伤人性命。” 一杆银枪直落墙外,如雪的锋芒惊起一片惊呼声,神器,断魂枪。 “是!” 待脚步声离去。 李余年拉起周宜的手,笑道:“走,看热闹去。” 纷乱的现场在闹市区,刚好在两条主街道的交汇口,属于全城的黄金地段,周围商铺林立,人头攒动。 此时里三层外三层,围得水泄不通,交通彻底断绝。 事情的起因简单。 朝廷有禁令,城内禁止飞行,但最近总有一些新来的“剑仙”漠视法规,肆意驾剑穿行扬州城的上空。 站在梁旭对面的,就是一名金丹剑仙。身着素色长袍,容貌年轻,应该是某个宗门的天才。 地面上剑痕密布,几个大坑内泥土外翻,一片狼藉! 梁旭双眸桀骜,侧脸一条明显的血痕,手持两截断枪,情形略显狼狈。 反观年轻剑仙,手持宝剑,笑容轻松得意。不时回头看一眼酒楼上的几名同门师兄弟,似在炫耀。 马蹄声传来,人群骚动。 神武军开辟出一条道路,武翌提枪进入现场。 “接枪!李大人有令,不得伤人性命。” 梁旭接过断魂枪,还没来得及细问,枪身颤抖嗡鸣,一股王霸之气瞬间充盈身体,枪尖锋芒无匹! 只是稍稍一握,竟与自身的枪意产生了共鸣。 随手挥舞两式,得心应手,就像量身定做的一般。银光随着招式的轨迹流淌,美轮美奂,惊起喝彩声一片! “呵,来得刚好,看来断魂枪对这个新主人比较满意。”李余年携手周宜,悄然出现在一座阁楼的屋脊上。 梁旭欣喜万分! 马步扎下,一手托住长枪,一手抵在枪底。 枪尖,枪身,手三点形成一线。 一个简单的枪架,枪意盎然,尽得师父牧北渠的真传! 念及于此,心底不禁升起一股悲怆的情绪。牧北渠战死原州,尸首被发现时怀中仍紧紧抱着黄山河的头颅。 枪尖动,抖起一朵雪白的莲花。 一点银光自花蕊中刺出,周围的光线一暗,天地变色! 金丹剑仙压力倍增,咬牙运起毕生修为,御剑化作一道白光迎了上来。 “叮!” 尖锐刺耳! 飞剑被崩飞,擦着阁楼的檐角直奔天际。 梁旭单手持枪而立,枪尖抵在剑仙的鄂下,扬眉吐气的表情溢于言表。 “拿下!规矩就是规矩,城内不许飞行,违者按律杖责二十!” 喝彩声与掌声暴起! 与此同时,金丹剑仙的几名同门师兄弟落下街面,挡住上前捉拿的官兵。宝剑出鞘,摆出一副要抗命的架势。 周宜的手掌一紧,李余年的面色变得阴沉,杀心顿起。 千钧一发间。 一名黄袍道士跃过人群,双拳抱拳陪着笑脸一通告罪,转头呵斥几名年轻弟子收起长剑,继而拉着他们向着阁楼方向跪拜。 “灵剑宗愿意接受处罚,并加倍赔付一切损失,请陛下赎罪!” 周宜的手一松,轻声说道:“准,按规矩办吧。” “谢陛下!” 全场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集中在阁楼上,惊讶万分! “真的是陛下,旁边的是李将军?” “女皇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百姓跪了一地。 守国门,减赋税,兴百业......女帝的仁德早已传遍海内,眼下的声望正值顶峰,可谓万众归心! “平身,速速散去,不得妨碍交通。明日的丰收节,朕与李将军会出席,咱们另叙。”声音平和却透着与生俱来的威严。 “遵旨!” 眼见二人离去,黄袍道士跌坐在地上,惊出一身冷汗。随后暴起的欢呼声震天彻地,迅速席卷整个扬州城。 原谢府的门庭外。 一身官服的方立仁站得笔直,伫立在台阶下。短短两三年光景,两鬓斑白,煞是劳心劳累。 如今依旧是三品官,但在朝堂上的分量与之前已经截然不同。 封疆大吏,天子近臣,而且是朝中极少数的“李派”嫡系官员,与新任的益州刺史张士诚同属性。 再往上算就是工部侍郎刘程,大理寺寺丞陈松据,以及储相之姿的女官刘召元。 傍晚的清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头顶的树叶哗哗作响。 “夫君怎么还伤感起来了?” “我想起小时候与我爹争论,才学重要还是际遇重要。那时桀骜,称唯有真才实学才能扬名天下,才能成就济世名臣。” “那公爹怎样说?” “我爹说,才学够用就可以了,积攒气运才是最重要的。当时的我以为不耻,直到这两年才才明白,遇到明主是多么幸运的事情。” “公爹真知灼见。” 方立仁叹道:“是啊,勤勤恳恳一辈子,将积攒的所有气运都给了我。” “等麟儿长大了,也继承你的气运。” “唉,麟儿整日舞枪弄棒的,怕是难喽。” 话音未落,门外传来李余年爽朗的声音:“方大人此言差矣,接下去朝廷会开设修士学院,在全国招募好苗子,以后读书未必是唯一的出路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