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暗中竖起了耳朵,交头接耳,窃窃私语,议论着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
出乎意料,艾诺并没有找程灰灰兴师问罪,她皱眉道:“不可能,笔不可能在她那儿。”
“我说的是真的!”徐招娣坚定地说道,“艾姐,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什么时候说过谎。笔就在程灰灰的桌子上,音乐课之前的课间,我看到她偷偷拿着那支笔,贼眉鼠眼地欣赏了一会儿后,就塞进了桌兜里。”
艾诺的眉头皱得死紧:“真的?……她胆子比老鼠还小,怎么敢来偷我的笔,你是不是看错了?”
徐招娣说道:“艾姐,我虽然戴着眼镜,视力还是挺好的,再说,您之前特别喜欢那支笔,给我和香兰都传阅了一遍,那样精细的做工,一看就价值不菲,这个班里,除了您,还有谁能买得起呢。我看程灰灰拿着那支笔,当时就觉得不对劲,但也没多想,还以为她买了仿造的假货,现在想起来,果然不对劲,肯定是她偷了笔。”
程灰灰:“我没偷东西。”
陈墨:“她没偷东西!”
徐招娣话音刚落,两句话同时响起,来自不同的人,却又有着奇异的默契。
徐招娣冷冷地道:“怎么,你想光凭着一张嘴就脱罪?”
程灰灰咬紧了下唇,她想要反驳,可由于生性寡言木讷,此时尽管内心燃烧成了一片火焰,颤抖着嘴唇半天,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幸而,陈墨替她说了:“那,仅仅凭你一张嘴就能给别人定罪?我还觉得,是你在贼喊捉贼呢。”
徐招娣不慌不忙:“让我搜一下程灰灰的桌兜,这样,偷没偷的,就一目了然了。”
陈墨:“搜查桌仓?凭什么?你又不是警察,有什么资格搜查别人的桌兜?”
徐招娣说道:“你说程灰灰是清白的,却又不让我调查……该不会,是在心虚吧。”
陈墨说道:“别转移话题!你说灰灰偷了东西,可是,你有证据吗,口说无凭!”
“是,我没证据证明她偷东西,可你也没证据证明她没偷东西,”徐招娣指着程灰灰的桌仓,神情笃定,“既然如此,为什么不让我看她的桌兜,要是没偷东西,那里面肯定什么也没有,反之嘛……”
她轻哼了一声,意思不言而喻。陈墨被她的态度激怒,还想继续争辩,程灰灰却悄然拉住他的衣袖,小声道:“算了,清者自清,就让她看看吧。”
陈墨慌张地道:“等一下,灰灰,不对劲——”
然而程灰灰已经对徐招娣说道:“你要看,就看吧,我真的没偷东西,我是穷,可我也有自己的尊严。”
徐招娣的眼中闪过一丝阴冷:“这可是你说的。”
说罢,她示意艾诺上前看,自己则伸出手去掏程灰灰的桌仓,翻了两下,摸到了一个东西,她的唇角勾起,将那个东西抓在手上,神态夸张地道:“这是什么?”
“原来是艾姐的笔啊,”徐招娣自问自答道,“怪不得一直不让我看,原来真的是心虚啊。”
程灰灰的脸色‘唰’一下白了,她喃喃道:“怎么会……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桌兜里?”
徐招娣将那支钢笔凑近到自己面前:“做工精细,纹路华美,侧面还印了「a·n」,没有错,就是艾姐丢失的笔。”
艾诺的眉头皱得能夹死核桃,一句话也没有说。
徐招娣继续煽风点火道:“这下人赃并获了,程灰灰,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程灰灰近乎失控地重复道:“我没有偷东西……我真的没有偷东西!”
“那你怎么解释,出现在你桌兜里的钢笔?”
“我不知道……我、我真的没有偷东西!”程灰灰病急乱投医,想要抓住艾诺的手,向她说明情况,“你、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偷笔!”
艾诺后退一步,不让程灰灰接近自己,眼中的轻蔑呼之欲出,仿佛在看着什么肮脏的虫子:“我还以为你只是蠢,原来又蠢又坏……哼,你早说嘛,一支笔而已,这么想要,我送你一支也可以,犯得着偷嘛。”
一旁的王香兰也有样学样:“就是就是,小小年纪就手脚不干净,这要是出了学校,进了社会还了得。”
“我没有偷东西!我没有!”
第一次,当着全班的面,程灰灰哭了,眼泪鼻涕一起流出,她呜咽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只能拼命地抖着肩膀。
泪眼朦胧间,她依稀看到,班上的同学都在看着自己,眼神掺杂了惊讶、好奇以及……鄙夷。恍惚中,她似乎回到了痛苦的小学时代,所有人手拉手围成一个圈,而她站在圈内,像是罪人一样接受着来自他们的审判。
程灰灰感到头疼欲裂,眼中的景象不断在回忆和现实中交汇、明灭、闪过、断片,光影重叠,模糊成一团阴影,最终,定格为一个黑白色的画面,
画面中的所有人,不论是她自己,还是艾诺三人组,都是黑白色的,像是老式的电视屏幕一样,稍微细看一会儿,就开始闪烁雪花状的花纹。
“我没有……”程灰灰用力地锤了一下嗡嗡作响的头,她的嘴唇抖动着,想要解释。
她知道没有人听,没有人会相信她,可至少,让她说出口吧,她不是小偷!她剧烈地喘息着,感觉快要窒息,就在这时,有人按住了她的肩膀。
肌肤与肌肤的触碰传来阵阵暖意,像是星星之火,却给了她无穷的力量,她的脑袋总算清醒了一点,不用想也知道,一定是陈墨,只有他才会无条件相信自己。
“……我想,这一切应该都是误会,”陈墨沉声道,“不要妄下定义,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把一切都搞清楚的。”
徐招娣满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