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就是前途无量,我瞧着他们并不比宫里的医官差。”
“那明日我问问两位先生。”
鹿绫往床上躺去,不知为何,走了一天竟没什么困意,“盛桉,他们若是同意,就直接送他们走吧,去京里,让你父亲给他们安排去处。”
盛桉挨着她躺下,“他们得愿意才行,不是你说去就去的,快睡吧。”
鹿绫翻身过来,居高临下瞧着盛桉,手掌按在他心口,“跳得很快,你定是睡不着的。”
盛桉将她从上面拖了下来,“睡不着也睡,你自己的身子你还没分寸?”
鹿绫露出一个坏笑,“盛官人,及时行乐,莫后悔。”
她手指碰在他心口上方,低头吻在那一处。
盛桉浑身僵了一瞬,随后双手捧着她的脸,让她挪开,“夫人,遵医嘱为好。”
鹿绫笑了笑,老实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早,早就准备好药材和竹罐的祖大夫叫人来请鹿绫时,她早就不见了踪影。
这一上午,祖大夫被气晕过去三次。
待盛桉去询问他们是否有意愿去京中时,祖大夫说什么也要走了,最终是傅大夫将他拦了下来。
一月之期已经过去,永贞桥还未竣工,但修城墙的速度极快,有力气将石块抬上去即可。
鹿绫站在已经修好的西北墙上,一眼望去,可以看见思淼县外绿油油的土地。虽然今年这个时间把大多数人叫来干活了,但地里还能生机勃勃,少不了家中妇人的辛勤劳作。
罗典史也爬上了城楼,他抬手挡住阳光朝远方眺望,“再有两三月,思淼县就有一座阔气的城楼了。”
鹿绫神色深沉,“不能两三月,还有半月就得起一座完整的城楼。”
罗大人有些惊讶,同时又笑道:“史大人已经去接经义县的工人了,午饭后就会到。”
鹿绫点点头,“那就好。”
当天下午,鹿绫就寄出一封信往京中去。
从前去往京中的信很快就有了消息,而这一次,十天过去了,音信全无。
天色暗了下来,鹿绫还站在门口等消息,门前的大路上,没有传来任何马蹄声。
盛桉将一件薄衣披在她肩头,“晚间有些凉,别傻站着了,有人来元忠会立刻告诉咱们。”
鹿绫望向大路尽头,“没有信来,我什么都不知道,只有等,盛桉,你不害怕吗?”
盛桉轻轻揽了她的肩,“这话该我问你,身为一介女官,你不怕么?”
鹿绫露出个淡淡的笑来,叫元忠去帮我请个人来。
元忠出去不到半个时辰就把人请来了,鹿绫坐在书房里等,盛桉候在门外。
来的人是个农夫模样的中年汉子,他卑微地躬着身子朝盛桉行礼,“草民范二牛拜见大人!”
盛桉指了指屋内,“鹿大人在里面等你,进去吧。”
范二牛赶紧又一鞠躬,“是!”
一进到屋里,盛桉就从外面把门关了起来,范二牛见这阵势直接吓得跪在地上,两只手臂都哆哆嗦嗦起来。
“草……草民范二牛给大人磕头了!”
鹿绫没有立即让他起来,而是沉着声严肃道:“范二牛,把你之前私下里说的那些话再说一遍,我仔细听听。”
“草……草民不敢!”
范二牛额头上冒出豆大的汗珠,头低得更下去了,大气都不敢喘。
鹿绫再次沉声,“说来听,本官命令你。”
“是……”
范二牛牙齿打颤,“草民大言不惭,说……说永贞桥修得不好,结构不对,但凡有心人取走少量石块,整座桥就塌了……”
“草民该死!草民该死!”
“草民这张嘴不该乱说!”
他直接扇自己嘴巴子。
在巴掌落在脸上之前,鹿绫迅速拦住了他,顺势将他扶起,“范二牛,那你可愿意做那个有心人?”
“啥?”
范二牛以为自己听错了,特意揉了揉耳朵。
鹿绫再次重复,“你可愿做那个有心人,取掉那几个石块。”
范二牛又吓破了胆,膝盖一软就往地上倒去,“大人饶命,草民不敢,不敢啊!”
“谁说你不敢的,本官命令你,取下那些石块。”
范二牛愣在原地。
鹿绫在桌面上铺开一张图纸,上面画着桥梁每一个精细的部位。
她将笔递给范二牛,“画出来,你说的那几个地方,画错了就挨罚。”
“是……”
范二牛哆嗦着手去画,当真一处不漏地将主要石料标记了出来。
鹿绫满意地笑了笑,“很好,你很有天赋,以前学过造桥?”
范二牛低着头,“草民的祖父和父亲都是造桥工人,草民就随便听他们讲了一些,不是很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