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云初忧愁地指着满院子的老妇道:“你把我的名声已经弄坏了,以前,人家总说我贪恋老妇,现在,人家说我喜欢皇家唾余。 哪里会有好人家的闺女肯嫁给我。” 崔氏冷笑一声道:“愚夫愚妇们知道甚么,若妾身还是崔氏掌家大妇,必定为郎君大开崔氏内宅之门,凡内宅的莺莺燕燕任君挑选。” 云初白了崔氏一眼,他知道这个老妇在故意说好听话逗他开心呢。 不过,狄仁杰也算是大唐土着中出类拔萃的人物,就连云初都不知道这家伙的能力底线在哪里。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物,只要真的想,弄一个小小的长安坊市当实习地,真的不算是难事。 而且,这家伙还能跑去长安县令那里拿云初在晋昌坊的事情说事,本来被万年县压一头的长安县令焉能会不答应。所以说,云初办的事情比狄仁杰办的事情难度更大,这就是开创者,与跟风者的区别。 云初再见狄仁杰的时候,是在澡堂子里,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狄仁杰跟刘义分食包子的场面。 看得出来,是狄仁杰请刘义洗澡了,再看二牛坐在墙角喘气的样子,就知道,狄仁杰连搓澡都请了。 看着云初进来了,刘义尴尬地从狄仁杰身边挪开身子,准备站立场了。 云初豪迈地摆摆手道:“无妨,无妨,只要是他想知道的,尽管告诉他,长安城大的很,足够我们折腾的。” 尽管云初把话说到很大气,刘义还是快快地冲洗了身体,就落荒而逃了。 “我已经知道你办事的门径了,很顺畅啊,只要按照你的路子走,再弄好一个坊市不难。 现在,你说我从哪里去找一个好的坊市来做试点呢,你觉得我找一家有大道观的坊市如何呢?” “我听说,道观比较穷,可能支撑不起你的雄心壮志。” “那就只有醴泉坊,那里有崇福寺,也有胡人的寺庙,我还听说那里的坊民被压榨得很凄惨,就等着我去呢。” 都是心上长了一百八十个窟窿的坏蛋,云初哪里会不知道这家伙选择醴泉坊的初衷。 “最近胡人的大寺跟崇福寺起了一些冲突。” 狄仁杰笑道:“人家如果是铁板一块,哪来我施展身手的余地,不过,我一个人可不成,我会引进外援。” 听狄仁杰这么说,云初立刻把身子滑到澡堂子的另一边, 以前总觉得自己是一个黑了心的,现在看来,唐人土着的心更黑,尤其是狄仁杰这种满肚子聪慧,却从没有想过往正道上用的家伙。 云初就算用刚刚被二牛搓掉的污垢去想,都明白,这个家伙准备引进来的援手是谁。 李义府! 这个持之以恒的只干坏事,不干好事的家伙,先前,云初在晋昌坊干的事情就引起来了他很大的兴趣,现在,狄仁杰如果想去醴泉坊,更会引起李义府的好奇之心。 等这种挑拨离间的祖宗加入了狄仁杰的智囊团,醴泉坊的胡人跟唐人,想要和平相处都难。 所谓富贵险中求,莫过如此。 狄仁杰没有多说话,可是他整个人明显非常的兴奋,从他力透鞭稍的恶行恶相就能看得出来,这家伙现在已经沉浸在一种近似疯狂的状态里了。 只要等他想通,目前还算平和的醴泉坊,马上就会掀起一场惊涛骇浪。 真正的文人从来就没有什么好人。 他们喜欢瞅着一群人或者两群人或者更多的人,被他的智慧所支配,或者平安祥和,或者生死恶斗,再或者同归于尽。 在这个过程中,有没有好处,他们不在乎,他们只在乎那种支配旁人的快乐。 这种人,在乱世中尤其多,比如贾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