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刘昶满意了:“好就对了。走吧,记住了,我是怕父皇看到我现在的样子担忧,所以特意涂抹了点胭脂增加气色。”
是这样的吗?小春子似懂非懂,只能迷茫地点头。
刘昶看着他那呆头呆脑的样子,笑了:“过来,给你家王爷挑件合适的衣服。”
“是,殿下。”小春子赶紧命人拿来干净的中衣和蟒袍替刘昶换上。
因为天气冷,刘昶又在外面披了一件深色的大氅,这才坐上了马车匆匆进宫。
这时候,皇帝和嘉卉长公主已经喝了两盏茶了。
嘉卉长公主肚子里都是茶水,无时无刻不想往恭房跑。
若是平常,能够与皇帝长时间相处,叙叙姐弟之情,她求之不得。
但今天皇帝的心思她捉摸不透,因此她心里很没底,也不敢胡乱开口惹帝王不悦,只能不停地喝茶来缓解不安和紧张的情绪。
在嘉卉长公主的千呼万盼中,刘昶总算来了。
他穿着一袭华贵的紫金蟒袍,腰系朱红白玉带,身姿修长挺拔,面色红润,宛如从画中走出来的优雅公子,风神俊朗中又透着皇族与生俱来的贵气。
嘉卉长公主蹭地站了起来,错愕地看着他。
是哪个杀千刀的,骗她说齐王身体不好,快不行的了?
他这样子分明跟从前一样,哪像是个得了怪病的人。
嘉卉长公主下意识地看向安庆帝,想解释张嘴又不知从何说起。
完了,皇上肯定会生气,觉得是她故意骗他。即便不治她个欺君之罪,只怕以后也不会待见她。
刘昶仿佛没留意到嘉卉长公主瞬间煞白的脸,恭敬地行礼:“儿臣见过父皇,嘉卉姑姑。”
安庆帝眯起眼,打量着面前的长子,须臾,笑道:“免礼,听太医说,你身体一直不大舒服?”
刘昶连忙道:“让父皇担心了,儿臣只是身体略微有些不适,没有大碍的,过阵子就好了。”
安庆帝笑着点头:“那就好。你这都半个多月未曾上朝,也不曾去衙门当差了,身体好了,那就早些上朝,帮朕分担一些。”
“是儿臣不孝,让父皇受累了。”刘昶垂眸,规规矩矩的,还是以前那副讨喜的模样。
安庆帝瞥了一眼旁边坐立难安的嘉卉长公主,没提婚约的事,而是道:“你母后一直很担心你,既然进了宫,那就去看看她。”
刘昶乖巧应道:“是,父皇,那儿臣去坤宁宫了。”
安庆帝挥了挥手。
刘昶老老实实地退出了永宁殿。
他走后,永宁殿寂静得落针可闻。
嘉卉长公主受不住这种无声的沉默,扑通一声跪下,声泪俱下地替自己解释:“皇上,不知是哪个心怀叵测之人陷害臣,臣昨日派人去太医院打听到齐王咳血了,因此才贸然进宫求见皇上。这并非臣的本意,请皇上明鉴。”
安庆帝缓缓踱步到她面前,声音冷冷的:“皇姐,朕相信过你的。”
是你辜负了朕的信任。
嘉卉长公主疯狂摇头:“没有,皇上,请您一定要相信臣,臣绝不是有心的,这背后肯定是有人故意陷害臣,离间皇上与臣的姐弟之情,请皇上明察。”
啪!
一只白色的汝窑瓷杯重重地摔在了嘉卉长公主的面前。
紧接着她的头顶传来了安庆帝暴怒的声音:“让大理寺还是刑部查?皇姐是想全京城的人都看咱们皇室的笑话吗?还是想史官将这事记下来,以供后人瞻仰?”
嘉卉长公主连忙否认:“皇上,臣绝没有这个意思。臣真的是被人误导了,才会闹出这么个笑话,求皇上宽宥。”
安庆帝已是极不耐烦,转身走回龙椅前,掀袍坐下,唤道:“福安,送嘉卉长公主出去,以后没朕的传唤,嘉卉长公主不得入宫。”
嘉卉长公主绝望地趴在地上,遍体生寒。
今日之后,她的尊荣将不复存在,所有人都会知道皇上厌弃了她。
到底是谁要这么害她?
就在嘉卉长公主被宫女拖到门口时,一个小太监踉踉跄跄地跑了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焦急地说:“奴才见过皇上,齐王殿下在永宁殿外晕倒了。”
“什么?他刚才不还是好好的吗?”安庆帝起身疾步往外走。
嘉卉长公主嗅到了转机,连忙挥开拽着她的宫女:“本宫自己走。”
然后大步追上了安庆帝。
安庆帝飞快地出了永宁殿,便看到刚才还活蹦乱跳的刘昶这会儿躺在雪地中,双目紧闭,不省人事,几个宫人手忙脚乱地将他扶了起来。
福安跟在后头瞧见安庆帝难看的侧脸,连忙吩咐:“快将齐王殿下扶进永宁殿的偏殿。”
几个太监连忙将刘昶扶进了最近的一间屋里。
福安也上前帮忙,只是他的手刚碰到刘昶的手腕便吓了一跳:“皇上,齐王殿下的手冰冷冰冷的,估计是冻着了。”
“生炉子,怎么伺候的?”安庆帝大怒。
宫人们赶紧捧着炉子、炭火进来,又端了些热水进来。
福安最懂安庆帝的心思,知道他这会儿是真心疼齐王,连忙接过宫女手里的水杯,亲自给刘昶喂了一些热水暖身。
只是刘昶已经陷入了昏迷,水灌进他的嘴里大半都吐了出来,流在两颊和下颚。
旁边伺候的小太监连忙拿着帕子去擦。
只擦了一遍,洁白的帕子就被染红了。
福安骇了一跳,起初以为是血,定睛一看,原来是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