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轰睡了。 赵云也没闲着,静心恢复伤势。 至第二日夜,他才醒来,一口浑浊之气,吐的酣畅淋漓,伤势虽未完全恢复,但已无大碍,欲回巅峰,需一些时日调养。 他未起身,独自坐那发呆。 他是在冥想,冥想先前那种金头发的霸道状态,至此刻,他已确定是血脉所传承的天赋,他曾尝试,想再进入那种状态。 奈何,没成功。 按他所想,应是本源还没完全融合的缘故。 亦或者,只在特定时间、特定状态...才能开启。 没人给他解答,连啥个血脉都不知道,貌似也解答不了,他只知,血脉潜力无限,是一座宝藏,需要常年累月的去开掘。 至于能开掘多少,全看个人造化。 许是想的入迷,他俨然不觉牛轰已睡醒,正蹲在他面前,如看怪物,神色精彩眼神郁闷,难怪,难怪第一眼瞅见这货时,有一种熟悉之感,难怪天宗的弟子,会跑去营救赵家的人。 此刻想想,完全没毛病了。 他很疑惑,赵云是如何避过那搜魂大阵的。 还有。 这血脉哪来的。 他有太多太多的疑问。 赵云晃过神儿,递来一壶酒。 醒世咒后,小黑胖子已彻底恢复了正常,再望不见一丝佛光。 牛轰的疑问,他给了不少解答。 自然,有些事是略过的,譬如月神。 “你这经历,真他娘传奇。” 牛轰唏嘘也啧舌,感慨颇多。 他从未想过,竟会在东海与赵云相认,前后才半年未见,总觉已过了十几春秋冬夏,面前的赵云,再不是先前的小武修,厄难,让他敛去了锋芒,也让他褪去了铅华,昔日的废柴,俨然已成名震八荒的强者,去问各国,谁人不知天宗姬痕。 “你家是否遭了变故。”赵云换了话题。 “你可听过诡秘者。”牛轰狠狠深吸一口气。 赵云轻摇头。 “在很久很久以前,便有一股神秘的势力,盯上我秦家,也便是所谓的诡秘者,没人知道他们的来历,更不知他们是听谁号令,只知,他们如一只只幽灵,神出鬼没,且强者如云,因他们,我秦家族人隔三差五便有人失踪,老祖被逼无奈,只得下令,举族迁徙,不曾想,半道却遭了诡秘者的截杀,伤亡惨重,我与家族失散,撞了慈善老秃驴,被强行度化。” “诡秘者。” 赵云喃语,眸光明暗不定。 哪冒出这么一股势力。 这,是他此刻迫切想知道的。 不自觉间,他不由将暗黑魔咒,与诡秘者联系在了一起,他甚至以为,小黑胖子体内的咒印,就是那诡秘者偷偷种下的。 当真如此,那秦家多半还有人中咒。 想到这,他又看牛轰,“你的家族迁徙到了何处。” “老祖定的目标是大夏帝都。” 牛轰未有隐瞒,说话时还紧盯着赵云看。 赵云又摇头,老实说,他没听说有外来的大族入住帝都,按牛轰所说,秦家早在几月前便已开始迁徙,甚至还早过白家。 算算时间,应该早到帝都了才对。 之所以没到,原因不难猜:半道又遭变故。 “都被诡秘者捉了?”小黑胖子的脸色,瞬间难看到了极点。 “圣子,秦家找到。” 正说时,黑衣青年聪匆忙进来了。 他带来的消息,让赵云和牛轰都眸光一亮。 “在哪。” “西岳横川。” “西岳?” 赵云眉毛挑的老高。 牛轰的神色,也有够奇怪。 说好的大夏帝都,咋就跑西岳去了,东海西岳是两个极端哪! “找到多少。”赵云又问。 “也只很少的一部分。”黑衣青年说道。 “传讯大长老,接回秦家。” 赵云说着,与牛轰一道出了小园。 赵云记忆里,最喜咋咋呼呼的小黑胖子,今夜很是沉默,也对,大半的族人都生死未卜,哪能不担忧,这等焦灼的心境,赵云是感同身受的,昔日赵家遭难时,他也同样心急如焚。 “可知诡秘者为何盯上秦家。”赵云问道。 “我曾问过老祖,多半是因我秦家的血统。”牛轰如实相告。 赵云听了,眸光闪射。 涉及血脉,他就更加笃定了,笃定那暗黑魔咒与诡秘者,必有某种特殊联系,因为中咒者,无一例外,都是特殊的血统。 两人再现身,已是一座岛屿。 此乃秦家岛屿,秦家迁徙前就住在这。 岛上多山岳。 山体掩映的深处,藏着一座古老城池。 因秦家迁徙,这已是一座空城,不止空城,还狼藉一片,像是遭了强盗打劫,多处殿宇楼阁坍塌,街道上也是混乱不堪,该是秦家走的急,太多东西没带走,被鸡鸣狗盗之辈光顾。 来这,自不是游山玩水的。 牛轰一路走一路呼唤,或许有族人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