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生心悸,方才那道雷鸣哪来的。” “怕不是世间太多污浊,上苍震怒了?” “事儿不大,纵要罚,也是先惩戒主宰。” 如这等话语,仙界此起彼伏,凡听闻雷鸣者,无不心颤,老辈们还好,见多了大场面,小辈们的脸色,就格外的苍白了,总觉有祸难降临,因为那轰隆声,带着毁灭的威压。 可怕的雷声,来的快去的也快。 而后,便是一抹春风,拂过三界。 那是上苍的福泽,吹散了世人阴霾。 杀! 战! 雷鸣的小插曲,压不住太上祖地的喊杀声。 从天俯瞰,那就是一片混乱的世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惨烈的是太上宗,成片的人影葬灭,祖地...便是他们的坟墓。 灭! 赵云一语冰冷枯寂,一矛洞穿了九天。 神明血光随之乍现,太上古神当场葬灭。 又一尊神明上黄泉,但战火...并未湮灭。 血色的大战,没有看客,只仙界主宰,默默关注。 上苍突的震怒,不是没有来由,皆因太上宗的传承。 “小女娃?” 正看时,突闻天外有来音。 乃烛空那厮,又想找人聊天。 又, 为什么又。 因为自打无道退位后,他就没停止过呼唤。 无非是想找新一代仙界主宰聊聊,聊聊她那个名不见经传的小仙人,是如何做上仙界制裁者的,难不成,与上苍有亲戚?要知道,从古至今,还从未有过仙人做主宰的先例。 “何事。” 许是架不住某人唧唧歪歪,仙界主宰终是有了回应。 闻之,烛空顿的坐正了,先是捋了捋胡须,而后才有模有样的来了一句,“与爷爷说说,你这主宰,是不是走后门来的。” “不是。” 仙界主宰淡道,心神却恍惚不堪 她也不知,上苍为何选她做制裁者。 那夜,她做了个梦,梦见了一道遥远而古老的女子。 再醒来,便已乾坤加身。随乾坤而来的,还有诸多神识烙印,将宇宙的奥妙、三界的玄机...等等,给她阐述了一番。 她只是个仙人,何曾遇过这等事。 即便此刻,她都觉自个还在梦境中。 想来是她无牵无挂,才让她做了主宰。 老实说,做主宰的感觉很美妙。 而伴随美妙的...则是一种孤独。 高处不胜寒的意境,昔年她不懂,如今却懂了。 她能看尽世间,却不得插手人世,上苍定下了铁的规则,不允许她与任何一人扯上关系,她有血有肉,但更像一个傀儡,看家护院的那种,院子中的繁华、情爱、战火、荣辱沉浮、尔虞我诈...一切的一切,都与她这个院外人无关。 “这就怪了。” 烛空一声嘀咕,随眸还瞟了一眼虚无。 上苍怕是脑子抽筋了,那般多出类拔萃的神明,愣是整了个仙人上来,修为境界低就罢了,还特么是一个娘们儿。 自虚无收眸,他又捋了胡须, “无道呢?” “还活着。”仙界主宰缓缓收了思绪。 “方不方便把那货...扔下来。”烛空悠悠道。 “不方便。”仙界主宰也是干脆利落,一口回绝。 “咱都是当官的...通融通融?” 烛空说着,还随手弹出了一缕神光。 神光飘入仙界,悬在了仙界主宰身前。 那是一方玉盒,还有一部画卷。 找人办事儿,可不得送点好处嘛! 如这等勾当,他先前与无道没少干。 仙界主宰沉默不语,美眸却有火苗绽放。 玉盒中是一颗珠子,级别之高,在她做主宰之前,莫说见了,听都没听过,无论从哪看,都是一尊货真价实的神物。 让她窝火的,是那部画卷。 无需打开,便知是一部年货。 她如何也想不到,凡界的那位制裁者,竟这般为老不尊,他们都是当官的不假,可她...好歹是个后辈吧!且还是个女的,送这玩意儿上来...合适吗?主宰如此无法无天的? “麻溜的。” 烛空催促一声,已迫不及待要见无道。 他等着一日,已等好多年了,若来了他的地盘,不得好好招呼一番嘛!譬如...挂树上;譬如...把那货的宝贝撸个精光。 良久,都不见仙界主宰回话。 至于神珠和画卷,她自是收了。 白送的,为嘛不要。 然后...就没然后了。 “现在的年轻人哪!忒不讲礼貌。” 烛空一语深沉,老脸还有点儿黑了。 都说拿人手短,倒是把事儿给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