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诸如农忙回家帮忙收获,亲戚家扩建四层复式需要人手,或者外婆摔断腿家里没人需要去医院看护等千奇百怪的理由请超过一个月的长假消失不见。
久而久之,同学们给他起了一个绰号叫“爱消失的刘天昊”。
没想到这个家伙来到苏州之后还是延续了他爱消失的优良传统,真的太不靠谱了。
就像电影里电视里小说里演的那样,打电话当然还是没有接。
可恶,不管他了。
我给他发了简讯,随后去隔壁女生的房间商议房子的事。
我们叫了一份外卖,一边看电视一边讨论。
事实证明,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干不了什么正事的。
我们讨论到八点出头(准确的描述应该是看完一集电影和大半集综艺节目)直到女生们脸上露出困意,依然没能把这房子的事情给板上钉钉。
回到那空无一人的房间,我突然觉得很烦。
找房子这种小事,应该在来的第一天就一气呵成给搞定的,怎么不经意间就给拖沓成这样了呢,仿佛冥冥中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从中作祟,不让我们找到房子,不让我们在这个城市定居。
真的是这样吗?
我不信。
从古至今,苏州都是一块宝地,一块让人白手起家安居乐业的福地。
一定不会抛弃我们的。
是我把他们一起带来的,我要起到表率作用,尽快把房子敲定。
最主要的原因是。
毕竟我们穷,带来的钱可不能全浪费在汽车旅馆上。
我决定明天再看一天房,如果还是没有合适的,就拿下第一天的第三套,前提是实际的房子和楼下没有较大偏差,我选房子要求其实不算高,只要配套设施齐全,不闹鬼,就OK了,就这点小小要求,都不能满足我嘛。
我稍微洗漱一下就睡觉了,没有等刘天昊,刚刚给他打了几个电话都转进了语音信箱,简讯也不回复,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回来,我甚至不知道他会不会回来,只是在睡觉之前吧钥匙放在楼下前台处并嘱咐说如果有一个穿粉色格子上衣高个子脸上有颗痣的男生来这里询问就给他开门。
嗯,如果他能在九点之前赶回来的话。
我睡觉的时候不喜欢被人打扰,一被打扰就容易惊醒,但相反,如果完全没有人打扰,我就会睡很死,睡很久,睡到昏天暗地,大多数时候甚至连做过什么梦都回忆不出来。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在我还处于半梦半醒的朦胧之间好像听见了嘎吱嘎吱的开门声。
不会吧?我抬头眯起眼睛瞄向窗户,天还很灰暗,应该是后半夜到凌晨之间的某个时间点吧。
我瞬间清醒过来,随手把枕头抓了起来挡在胸前护身。
是谁?
有小偷?
有鬼?
等等,这是一个科学的社会,这是一个提倡富强民主文明和谐的社会主义社会,在党和国家的带领下,哪能够有鬼?
只听见那声音越来越大。
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连口水都不敢咽。
我屏住呼吸,瞪大双眼,目光如炬,死死盯住那扇仿佛随时会被打开的黑色大门。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嘎吱嘎吱。
嘎吱。
哐。
声音戛然而止。
一切又恢复如初。
就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噗通。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到底是什么?
我大口喘着粗气,就好像刚跑完一千米又一下子从1楼爬楼梯到了18楼。
我的心狂跳不止,跳动的频率让我甚至感到胸口有点疼。
也许心脏病人发病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我当然不敢开门查证,也不敢透过猫眼看外面到底是谁,我就连拿起手机看一下现在几点的勇气都没有。
因为我怕。
我怕我的任何举动,都能导致不可逆的结果。
都能导致,让我看到不该看到的,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我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慢慢的,慢慢的,侧躺下来,闭上眼睛。
在这种情况下,我当然也没有睡着的可能性。
我就这么硬生生拖着。
拖着。
拖着。
周围一片安静。
安静到可怕的地步。
感觉好像有人,不,有什么东西,刻意把这一片安静,展现给我看。
这不是我多疑,在这样的环境下真的很可疑。
我小心翼翼呼吸,我紧闭双眼,我保持相同的姿势不敢乱动。
我身上好痒,我不敢抓。
我有点尿急,我不敢上厕所。
总之我就是硬生生的拖时间。
拖着。
拖着。
时间变得好漫长。
我开始胡思乱想。
不停胡思乱想。
不停胡思乱想。
不停胡思乱想。
我的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曾经听说过的那些恐怖故事。
那些电影电视小说里的妖魔鬼怪魑魅魍魉正一个接一个不断侵蚀着我的大脑。
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