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公子,愿在兰台便在兰台,愿去边关便去边关,都随他。” 他的话不似作假,这也的确是一个失了权势的公子最好的选择了。 不死,也没有流亡。 可她觉得一切的发展都太快了。 数日前许瞻还问她愿不愿嫁,今日便面临要不要他死。 心里千绪万端,一片混乱。 面前的人催道,“嘉福,快回去,就当什么都不知道。” 小七心里七上八下,茫茫然如失魂落魄,也不知到底怎么到的厅堂。 这才不过一盏茶的工夫,扶风府的形势已然颠倒逆转。 许瞻还坐在原处,他的军师与将军亦坐于厅堂下首。初时来赴宴的老者走了几个,大抵是醉酒回去了,适才还坐在他身旁那娇俏的北羌少女此时也不见半个人影。 许瞻附耳过来,“方才出去,可见有什么异样?” 他的气息带着酒意,就在耳畔,温温热热的,活生生的,吹得她酥酥痒痒的。 小七心如刀割。 她不明白许瞻为何要待她好。 他大可以似从前一样,拿她当个战俘。 他分明对她做过最不耻的事。 他曾扒过她的衣袍,曾给她拴了锁链,烙了印记,他曾用马鞭抽她,曾拽着项圈将她扔进湖里,那为何又要待她好啊! 为何要说“我活着,你便活着”这样的话。 为何要说“我愿意娶,你可愿嫁”这样的话。 为何要说“信与不信,都会护你”这样的话。 这到底是为什么呀? 她不该拖泥带水,不该摇摆不定,可眼下的心慌意乱又是为哪般? 她穿戴着他的“用心”要背弃他。 他亲手描画的木梳,他最喜欢的绯色衣袍。 他什么都不知道罢?他看她的目光温柔坦荡。 他丝毫也没有疑她。 他以为她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