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挺了过来。 她想起谢玉的话,“你就像蒲苇,没有什么能打倒你。” 是了,可也活得十分艰难。 但躲在大表哥身后,便不会那么艰难了罢? 小七抬眸仔细端量着沈宴初,他的眉眼清润温和,与从前的大表哥并无半分不同。 她轻叹一声,小声问道,“大表哥也会欺负小七吗?” “你是我护着长大的,是我等了五年的人,是姑母唯一的孩子,是家人,我怎会欺负你?” 小七的眼眶蓦地一酸,紧紧抱住他,“大表哥......” 她想,大表哥并没有变,变的人是她。 是她自己不愿再受他的管教。 她爱他敬他的时候,认为他是君子,不爱不敬的时候,便认为他是强盗。 可笑的人是她。 她与沈宴初才是一家人。 他亦是一声长叹,将她抱紧在怀,“你可知为何淑人最终嫁去了兰台?” 那时小七身在暴室,不知外界风云搅动,唯从许瞻的只言片语中得知是与魏使重新晤谈了。 她轻声问,“为何?” 他笑了一声,“她与你有几分像,她嫁兰台,换你出来。” 小七愕然抬眸望他。 原来竟是这个缘故。 他那双墨色的桃花眸子里情绪复杂,“但这样的话不会在谈判的时候说一句,是我的私心。” 难怪许瞻要说,“与魏使晤谈,他并没有提起你。” 小七心里百味杂陈,“表姐知道吗?” 他神情怃然,“知道。” 木屋之内一时静默下来,唯有柴火噼里啪啦地烧着。 那人许久又道,“因而恨我。” 小七心绪恍惚,大表哥竟肯为她做到这一步。 先前愿用两郡四县来换她,如今把沈淑人送去兰台,亦是为了换她。 原是她误会了大表哥。 “魏国兵败,燕国却愿意谈和,定还提了许多无理的条件吧?” 他点点头,“但你不要再问。” 是了,不问是好事。 “你只要记住,兰台有淑人就够了,那里不是你该去的地方。” 是了,兰台不是她该去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