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了一口气:“你先把枪放下来。” 微微错开枪口对准的方向,我似笑非笑地注视着寺内京子,没有说话。 有时候无声的威胁比言语上的威胁更加的有效果,因为你永远也不知道对方会脑补什么。 尤其当一个人紧张或者害怕的时候,对方的脑海中就会不由自主地冒出一些可怕的想法。 就比如现在的寺内京子。 寺内京子隐晦地扫了一眼我的表情,似乎在捉摸我内心真实的想法:“我见到他的时候,他头上带着一顶帽子,黑发红眸,看起来身体似乎不是很好。” “当时他是忽然找上我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我摸着下巴,大概知道对方找他的原因。只是我搜寻了一下为数不多的记忆,苍茫空白的记忆中,并没有这样一个人的形象。 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 我不由弯了弯唇,笑着追问更多的细节:“你总共和他见过几次面?你觉得他是哪里的人?” “就一次。自从那次过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寺内京子低垂着眸子,似乎在回忆,过了半晌才抬起头语气不确定道,“应该是俄罗斯人,他戴的帽子很有特色。” 我再追问了寺内京子几个问题,随即收回手中的枪,打了一个响指:“今天的问答游戏到此结束,京子小姐的表现良好哟~” 将手.枪重新别回腰间,我站起身看向寺内仁见,笑着提醒道:“最近组织会派人来试探你,你最好早点做决定~” 不动声色地扫了一眼隐藏在角落里的行李,恐怕寺内仁见早已经在心中做好了准备。 “当然,不要向别人透露我的存在,包括那位‘好心’的俄罗斯人。”食指竖在唇前,我比划了一个噤声的动作,轻声笑道,“不然我可保证不了之后我会做出什么。” 说罢我不怀好意地来回打量着父女两人,成功收获两枚诚惶诚恐的表情。 寺内仁见敛着眸子,神色不明地嗯了一声,或许他此时还在内心权衡这样做的利弊。 组织的负责调查寺内仁见的人估计很快就会找上门,而现在有我和我的好基友,而之前联络过的俄罗斯毛子也是一个潜在的威胁,说不清哪天忽然就想起来灭口了。 寺内仁见目前处于三难的境地,几乎没有选择的余地。 将所有的思绪藏进眼底,寺内仁见收敛脸上的表情,脸上不由露出一抹苦笑。 “叮铃——” 清脆响亮的门铃声骤然在客厅内响起。 寺内父女两人的表情肉眼可见地僵硬起来。他们互相对视一眼,眼底浮现出一丝警惕,似乎联想到我之前隐晦透露的信息。 我随意地靠在墙边,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们,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目前我可以确定组织派来调查的人里有波本,而此时按响门铃的人绝对不会是波本。 波本是一个谨慎的人,在没有足够的把握前他是不会贸然行动的。当然,不排除门外的人是波本安排来试探寺内仁见的。 短短的十几秒间,寺内仁见已然做出了决定。他来到公寓的门前,打开猫眼观察着外面的情况,随即在第二声铃响前打开了公寓门。 我偏过头,观察着门那边的动静。 寺内仁见只开了一半的门,他的手搭在门把上,挡在门口的位置和外面的人交谈着。在阻挡外界探究的视线的同时,也阻挡了公寓内的目光。 不过随着交流的进行,寺内仁见背部紧绷的肌肉逐渐放松下来。 一声清脆的关门声后,寺内仁见缓缓吐出一口气,扬了扬手里的报纸。 这是寺内仁见订的米花日报。 自从开始对我以及组织的调查后,寺内仁见就订阅了米花日报,方便及时了解异常的动静。而米花日报一周送一次报纸,今天则是固定的送报时间。 我不甚在意的地耸耸肩,目光跳到了寺内京子的身上。 寺内京子目光复杂地瞪着我,显然内心对我还有愤恨,却又无能为力。 我忽然觉得我应该做些什么,让这张漂亮的脸蛋上出现更精彩的表情。 “当年爆炸的真相,和报纸上报道的一样哦~”我蓦地伸出食指晃了晃,半眯着眸子,一本正经地正视着寺内京子。 寺内京子闻言一愣,表情诧异。 “太宰君的意思是……”寺内仁见扯了扯嘴角,忽然住了嘴,似乎不想将剩下的话语说出来。 两人的表情都带着狐疑,不肯相信我说的话。 只是事情调查的结果也确实和当年的报道一样,是因为研究人员的操作失误才导致的爆炸。 如果爆炸真的是组织做的话,以琴酒的性格,绝对会斩草除根,而不仅仅是安排一起小小的爆炸,最后却只炸死了两名研究人员。 要真是这样的结果的话,琴酒绝对会被嘲笑的。不仅是我,还有基安蒂和贝尔摩德。 想到这里,我弯了弯眸子,好笑地欣赏着两人宛如吃了苍蝇的表情。 五年的坚持最后被告知是一场笑话,没有谁能受得了这样的结果。虽然这个真相由我说出来效果大大折扣,但是亲眼看着对方如遭雷击的感觉还是非常的美妙。 一股诡异的愉悦感蓦然从我的内心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