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水心和款冬到达时,官府门前已聚集了不少人,很多都是刚才在客栈见过的面孔。款冬上前找一人打探了目前的情况,得知药王谷那边还未有消息传来。
“白姐姐,那位大哥说,这里去药王谷再回来最快也得到明天午时。不如我们还是先回客栈等消息吧。”
款冬凑到白水心耳边,压低了声音又说道:“或者,我们等到入夜之后再潜进去探探?”
白水心点了点头,她不禁心想,这人莫不是还有什么看面相算卦的本事,怎么自己心里盘算什么都被她知道了。
款冬寸步不离地跟着白水心回了客栈,白水心原本打算再去给她开一间房间,自己也好一个人清静清静,等到夜里再叫上她一块儿出去,但是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遂又请款冬坐下了。
白水心给两人分别倒好了茶,递过去一杯给款冬,想了想然后开口问道:“昨日匆匆一别,许多事情未来得及请教,正好现在时间充裕,不知道款冬姑娘能否告诉我你为何会出现在虞美人?”
款冬接过茶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回答道:“此事说来话长,待我慢慢与你说来。这得从半个月前说起了,我义父是个江湖郎中,我跟着他四处游历替人看病,半月前我们刚好到了东榆县。
我义父刚寻好住处打算开摊设诊,就被一户人家着急忙慌地请了过去。原来是这户人家的女主人思女成疾,日日茶饭不思,那日碰巧就昏倒了,就赶忙请了我义父过去。后来我们便得知了这东榆县半年前许多名少女无故失踪之事。”
款冬将自己在东榆听闻的那些关于少女失踪事件的经过细节都跟白水心一一道出。事件前后与前几日翠翠告诉她的并无二致。
“我也是几日前到的襄州城,因义父开的药方中缺了几味药材,他便让我来襄州城里的大药铺看看是否能寻到。
说来也巧,我刚到襄州城那日,在一间药铺问询掌柜有无我所需药材之际,看到一位上了年纪的男子带着一名年轻女子来看诊拿药,那男子穿着华丽,财大气粗,我看一旁的女子甚是眼熟,暗暗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这不就是东榆县那户人家失踪的独女小蝶嘛。
那户人家夫妻二人老来得女,把家中这唯一的血脉似若掌上明珠,家中都已经为她说好了亲,只等到了年岁便将她风光嫁出去,不曾想自家女儿竟平白不见了踪影。自从小蝶失踪之后,她母亲日日捧着她的画像以泪洗面,我也得见了那画像。
后来我寻到机会上前与那女子攀谈,确认了她果真就是失踪的小蝶,也得知了她们被抓到虞美人的事情。她告诉我,她被那富商高价买下做了小妾,前后也曾多次试过逃跑,却屡屡失败。
那日我与她二人合计,将富商单独骗到了小巷子里,我用药把那富商迷倒了,她这才得以逃脱。此后我便在虞美人附近找了间客栈住下,看看是否能救下其他人。
我在四周探了两日,发现这院子每日都会派两名丫鬟出来采买,其中一人身形与我有1奸淫掳掠相似,便有了计划。
有一日让我寻着了机会,支开了另一人,再对与我身形相似这丫鬟一番威逼利诱让她先出城几日,我再顺理成章扮成她混了进去。
我在虞美人里面又待了两日,发现出入的都是些达官贵人,一般的有钱人都进不来。两日来,我借着各种机会总算是摸清了地形,也跟姑娘们联络上了,商量好了逃跑计划。
于是昨晚便四处点了些迷烟,放倒了里面的人,带着大家跑了出来,后来就遇到了你。
要说多亏遇上了白姐姐你,不然我这救人的女侠不但做不成,小命估计也要交代在这襄州城了。”
白水心忍不住狠狠拍了下桌子,说道:“这些当官的不为老百姓做主,反而官商勾结、逼良为娼,干起了奸淫掳掠的勾当,实在是可恨!如今看来这玉垒派怕是也脱不了干系,真是污了这武林正气,枉为九大派之一!”
款冬也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不知这玉垒掌门郑克行知不知道他的好弟弟干的这些龌龊事。”
白水心努力平复下胸中怒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款冬:“你早上不是跟着一起去东榆了吗,为何又去而复返?”
款冬突然不太好意思,挠了挠腮帮子,又摸了摸脖子,回道:“我这不是拯救了失足少女,一朝成英雄,沉浸在我的女侠梦中,临到船开了才想起来自己此番进城的目的是为了拿药嘛。
就在我去药铺拿药的时候,碰巧就听到了郑克达中毒而亡之事,当下就猜测此毒极有可能是夜落金钱,当下我就决定我暂时不走了。
于是我把药送到船上,托姑娘们给带回去,就立马又返回了襄州城,这一番热闹场景,我款冬怎能错过。”
白水心疑惑:“这夜落金钱到底为何如此吸引你?”
款冬双眼放光,眼神中露着藏不住的激动,只听她回道:“我五岁那年流落街头被义父收养,此后便跟着他辨识百草、学习医术,四处漂泊游历。受义父影响,我对医学草药都甚感兴趣,义父还夸过我在这方面有天赋呢。”
说到这里,她语气中还带了些骄傲,而后又继续说着:“八岁那年,我翻阅义父的行医手札,第一次知道了这名为‘夜落金钱’的无人能解的剧毒。
手札中记录的夜落金钱最初出现的时间是在二十年前,义父在其中详细描述了中毒者的毒发过程和身亡时呈现的状态。
而关于夜落金钱的配方,义父记录了好几页,每一页除了名为‘夜落金钱’的这一味药材之外其余都不一样,后来我才知道这些皆是义父猜测出的配方。
我好几回缠着义父给我讲这夜落金钱的事情,可他的回答与手札内容没什么差别。
他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