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宁溪迟疑一下,最后接受了将军的提议。 平日里没舍得在大白天点烛火的人,第二天霍阳去到他家里头,见他手里还拿着书卷不放下,神情呆滞地盯着烛火,外面已经是白天,里头还点了蜡烛,即便是读书,宁溪平时也不会忘记熄灭烛火。 坐在屋里,想着昨日的事情,他一晚没睡。 霍阳见此情此景,不再提起昨晚那件事情。 顷刻间。 兴许是宁溪反应过来了,回过神时见到了霍阳站着看他,像是礼数周全似的,嚯的一下站了起来,“老师怎么来了?” 两人相顾无言。 霍阳只是看了他一眼,转身就走了。 这一走,宁溪一头雾水。 再往后,霍阳和他的关系渐渐疏远,也是这样,宁溪才狠下心来专心做将军布置的任务。 三年后的相遇,我对此不知道这一切。 又好像猜到了什么。 我靠在窗边,端正地坐在一棋盘前,我与阿沁下棋,她下棋下得无趣,渐有些困顿,便头靠着窗一点点磕着,昏昏欲睡。 阿沁棋艺还是没有长进。 我见阿沁昏昏欲睡的样子,忍不住伸手拿了颗棋子,轻轻地点了点她。 没办法喊醒她,我的动作停滞了一下。 无法随心所欲的说话,我顿时有些失望,很快又调整了心态,把人喊醒了。 “嗯?娘子......”阿沁迷迷糊糊地抬头看我,像是忘记了她是和我在下棋,我比划着告诉她去屋里躺一下。 她瞬间清醒了。 “娘子使不得使不得,我怎么能去娘子床上睡觉呢,娘子快进去歇一下,我在这里睡就好了。” “你要是不进去睡觉,我可要生气了!”我神情认真,比划时又很快,阿沁自然是认为我会生气。 “可是娘子,这不对。”阿沁从跟在我身边就知道待人友好,而我行医多年,很少在外面留宿,阿沁和阿茂基本上轮流站在我房间守夜,“我睡了,娘子怎么办?” “阿茂不是在外面吗?刘大人不也是在外面守着吗?” “刘大人不靠谱。”阿沁是不放心我,“况且阿茂和我在山里时,我们瞧着没什么人会打扰,时而你说我们可以睡下,我们也是半夜会醒过来看看娘子你,阿茂一般都是把我喊醒,然后在一起去看你。”这三年里,她时常会惊醒,怕我会被以前屠杀我满门的人找上门来。 阿沁这番话让我想起了夜不能寐时,常常回想起满门被屠杀时,我忘不了那惨烈的场景,重新回到那个家,我的头就隐隐作痛。 “咚!”我的头磕在了棋盘上。 声音清脆,吓了阿沁一跳。 “娘子!”阿沁惊呼。 我没事人一样抬头对她笑了笑,说没事。 阿沁看着我无声地讲话,看我嘴型大概知道是什么意思。 “娘子是想家人了吗?” 我摇了摇头。 “娘子身子不舒服?”阿沁作势起身想过来看看我,我一把把人按住,等人坐下来才比划告诉阿沁。 “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等会休息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