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文泽远的反问，宋青羽无言以对，半晌才说：“真不公平。”
“怎么？”
“明明错的是男人，承担骂名的却往往是女人，古往今来都是这样，真不公平。”
文泽远虽然想为自己讲几句话，却不得不承认她是对的：“希望以后会有所改变吧。”
宋青羽幽怨地看了他一眼：“那现在呢？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宋青羽气结，“兔子啊！我该怎么安慰她才能让她不再为那个渣男伤心呢？”
“我倒觉得她没那么伤心。”文泽远说，“你不是常说她外表看起来弱，内在却比谁都韧吗？现在怎么反而不相信她了？”
“我不是不相信她……”宋青羽小声嘀咕，“她是很韧没错，可那是在她顺遂的人生路上啊，困难再大也大不到哪儿去。——至于其他的磨难和痛苦，大概就都是刘川鹤那渣男给的了。”
“经历一些事也不一定就是什么坏事，就当磨炼心智了也不是不行。”
宋青羽翻白眼：“为什么不能用事业磨炼，就非得和爱情搭边吗？”
文泽远知道她现在就是想把自己辩倒，笑着摇了摇头：“当然，你说得也有道理。——但好在她还是和刘川鹤分开了不是吗？不然怎么能遇到林冬雪。”
他这么一说宋青羽便好奇起来，问：“说起来，你好像和林冬雪还挺聊得来的。”
“有吗？”文泽远想了想，“也许吧，他人不错。”
“嚯，难得听你夸人。”宋青羽说，“那你以前对刘川鹤不冷不热的，是不是觉得他人品不行？我就一直不太喜欢他。”
“那倒也没有。”文泽远诚实地否认，“只是单纯觉得对事情的看法不太一样，所以聊不到一起，只能维持表面的友好。”
“表面的友好……”宋青羽喃喃地重复了一次，往座椅里靠了靠，“随便吧，不过下次如果我们单独遇见他，我非得骂他一顿。”
文泽远不置可否，不再与她探讨这个问题。
相比他们，另一边则要沉闷得多。
林冬雪前所未有地感受到自己的不善言辞所带来的无力感，他不能轻飘飘地将尹染的过去一笔带过，却也不能无视尹染的感受，郑重其事地拿来与她谈论。
还没等他想好要说什么，尹染转过头问：“今天明修在店里吗？”
“嗯？”林冬雪正愣神，反应了一下才回答，“应该在吧，要打电话问问他吗？”
“不用。”尹染摇了摇头，“我就是担心青羽表现得太有兴趣，到时候文泽远又要不高兴了。”
林冬雪也没想到她这时候居然在想这个问题，便问：“那刚刚宋青羽说坐我们的车，你为什么不答应？”
尹染耸了耸鼻子，有点嫌弃似的：“想也知道她会说什么，但我可不想再听到刘川鹤三个字了。”
提起“刘川鹤”这三个字时她语气平平，听不出来什么情绪，林冬雪忍不住问：“你对他……”
“嗯？”他声音很轻，尹染刚好在回消息就没听清，歪头问，“你说什么？”
林冬雪犹豫了一下，还是又问了一次：“你现在对他……是什么想法？”
“……”尹染沉默了一下，干巴巴地回答，“没什么想法。”
“不恨他吗？”
“没那么严重。”尹染很平静地说，“倒不如说，感谢他提前暴露了自己，总比以后才发现要来得仁慈。”
“我也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不然也不会……”
“是吧。”尹染笑了笑，“高中的时候毕竟还小，还没有牵涉过感情问题。”
林冬雪从后视镜看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轻轻地叹了口气。
他们比宋青羽和文泽远到得早了一点，便站在路边等他们停好车过来，两人说话间，就听后面门上的铃铛响了起来，有人推门出来了。
尹染一回头，却是明修叼着烟，手上把玩着打火机出来抽烟。
明修也一眼就见到了尹染，惊讶地睁大了眼睛，也顾不上点烟，大步走了过来：“我没认错人吧？你俩怎么不进去也不给我发个消息？不是找我？”
“就是来找你的呀。”尹染轻笑，“在等朋友。”
“哦？”明修顿时来了兴致，“是不是美女姐姐？介绍介绍？”
“人家名花有主了。”尹染跟他开玩笑，“不过你要是不介意为爱决斗，那我也不发表反对建议。”
“你果然还是如此残忍。”明修假装痛苦地捂住胸口，“你都不说帮帮我。”
尹染笑而不语。
结果，一心记挂尹染的宋青羽走过来时见到的就是动作夸张的明修，以及面带笑容，一点不像被什么事情困扰着的尹染。
宋青羽不自觉地停下了脚步，站了几秒，笑起来，自言自语：“嗯，不管怎样，结果都是好的。”
“嗯？”文泽远附耳过去，问，“你说什么？”
“没什么。”宋青羽笑着摇头，拽着他的胳膊快步走过去，欢快地叫了声，“兔子！”
尹染看见她，笑着对明修说：“看，来了。”
明修立马整理了表情，一本正经地跟他们打了招呼。
林冬雪作为双方的熟人，言简意赅地为他们互相介绍：“染染的朋友宋青羽，她男朋友文泽远。——这就是这家酒吧的老板，明修。”
“你们好，你们好。”明修热情地同他们握手，“欢迎来我的地盘玩，有什么问题都可以尽情地找我，来来来，快请进。”
宋青羽早撒开了文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