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衍带着萧娴御剑来到了顺雍城外。
远远的,萧娴看见了一团紫色的雾,围着城四处游走,城内死气沉沉,完全不像有人活动的样子。
眼瞧着要进入城门了,城门外伫立着一大批官兵,一丝不苟地盘查过路的人。萧娴侧过耳朵,大概能听清他们在询问些什么。无非是一些从哪来,打哪去的问题。只是基本上无论是行商还是过路,都被拦在了门外。
这个顺雍城莫不是真出什么事情了。萧娴不禁想起了沈瑜琪,他们一行人当时也正是为了顺雍城的事情来的。还是小心为妙吧,毕竟人生地不熟的。
路衍没有从大门走,他在将近之时收了剑,掐一道隐身符,直接从城的上空降落。
进入城中,萧娴的不适感更加的强烈了。
一行官兵踏着步伐走过,萧娴急忙拉着路衍侧身,躲了过去。只见官兵们挨家挨户搜寻,直接破门而入,不一会儿就抓出几个青壮男子来,他们年迈的父母出门追,却被官兵拦住,只能默默痛哭。
“哎呀哎呀,这是造了什么孽啊!”他们大叫着冤屈,被官兵们赶回了屋内。临走前,官兵们大喊道:“眼下即将入夜,未归家的尽快归家。”
这时萧娴才突然发现,这样的哀嚎不绝于耳,似乎满城都在上演着这一幕。她回头望着路衍,轻声问他:“我的记忆真的会在这里吗?为什么我感觉这个这么压抑痛苦。”
路衍叹息,抱住了她,捂住了她的耳朵,“我们先去旅店住下吧,我已经安排好了。”
旅店的老板都是路衍提前勘测前就打点好的,不问来路,不问归处,一经住下,就是友人,一旦离开,即是陌路。
萧娴的心还是安定不下来,她坐在窗前,轻轻推开了窗子,站在高处这些疾苦一览而尽。她叹了口气,问道:“你说这些官兵为什么要抓这些壮年?”
路衍给出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回答:“也许是为了救他们。”
在萧娴疑惑的目光中,路衍淡漠地回答:“最近顺雍城内夜晚多有孩童啼哭,路边还不时是孩童的木偶堆积,上面处处是血渍,等到了白天,孩童出现的地方就会出现离奇死亡的壮年。”
萧娴的瞳孔微缩,路衍走过来,安抚她的头,“这些你不必多管,我们此行的目的是找回你的佩剑。你的剑里封存这你过往的回忆。”
萧娴听了他的话,没有吱声,低头又看着外面的城墙。
现在已经彻底入夜,城内没有火把照亮,一片浓墨般的夜雾,连月光都不曾洒落丝毫。城内不时传来诡异地桀桀声,似有婴孩啼哭,又伴着木头掉落的声响。
这是已经开始了吗?
她关上了窗户,不忍心再看。看着路衍悠哉喝茶的神情,她还是出声问道:“那个迷雾里有什么?”
“有鬼,多年恶鬼。”路衍嘲讽地说道:“这种级别的鬼出现,分明是城中有人作恶,现在因果反噬,遭到了报应。”
“那沈瑜琪他们现在前来协助,不会有危险吧?”萧娴自知实力不佳,还要靠路衍护着,没资格关心其他人的生死,但沈瑜琪又哭又闹的神情还是浮现在她的脑海中,让她割舍不掉。“她,应该也是我曾经认识的人吧。”
路衍听见了她的这番话,知道她还是心软了,按照她的行事风格,这个毫不意外。所以他本来就不打算完全袖手旁观,只等萧娴开口了。
他当机立断地对萧娴说道:“你自己就有这个实力去参与这个事,甚至这件事可能对你来说也很容易,但我还是希望你有一天可以多为自己考虑考虑。但是一旦你需要我的参与,只要你一声令下,我可以马上去找戚褐野,帮他摆平这件事。这些都在你。”
路衍看出了她心里的顾虑,他知道,记忆也承载着实力的一部分,因为有些认知关乎修为,而这些认知的缺失,会导致她瞻前顾后。他不希望她这样,她应当是永远意气风发的。
萧娴完全没料到他回说这样的话,只是那句“你完全有这个实力”,令她措手不及。路衍似乎一直对她的实力有着错误的认识。是我过去干过什么让他误解的事情了吗?也不能啊,初次相遇第一天就被吓晕了过去。
萧娴伸出手来,摸了摸他的额头。
“不烫啊,怎么天天说胡话。”
路衍:……合着我后面那一大段话你是一句不听。
不等萧娴反应,路衍就不再理她,催着让她睡觉了。
萧娴:好吧,躺平任处置。
——
第二天,萧娴是被楼下的争斗生吵醒的。
她睡眼朦胧,发现右边早就空了,“这是又出去干什么?”她慢慢爬了起来,洗漱整理好,正准备去找找路衍的行踪,却发现楼下响起了物品摔落的响声。随后,争吵在一瞬间静止。
出于好奇,她推门伸出头来望下瞧了一眼。
一个人倒在了血泊中。旁边的人都惊恐不已,呆若木鸡。
“这都傻愣着干什么啊,赶紧报官啊!”萧娴看他们无人在动,气不打一处来,朝底下吼了一声。
这些顺雍城的人都是傻了吗?怎么面对凶案没有反应。
这几个人才醒悟过来,急忙出了门。还有几个人循声朝他这边看过去,萧娴急忙朝旁边的柱子躲了过去。却正好和同样在二楼的一个带着面具的男人对视上,那个目光很熟悉,她曾经应该见过的。
她刚走出来打算探究一番,却发现那人又消失不见。
没过多久,官兵来了,却还带了个熟人。
戚应天?他不是在查那个婴孩的事情吗?怎么会为了这点小事情就来呢?
“不知报案的是何人?”戚应天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