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楚茗在一个角落拿手帕擦着脸,突然前面停下一个人,她抬头看,刚抬起头就被那个人打了一巴掌。
她的脸立马出现了一个五指印,木箱里没有蜡烛什么的,但是离得近可以看见脸。楚茗扶着模板站起来,头有些昏。
伸手掐住那个女人的脖子,“你敢打我?你算什么东西?”然后另一只手回了她一巴掌。离的近可以看见那个女的扭曲的面孔,那个女的扯着嗓子大喊:“快把她弄开。”然后里面的人都开始拉扯起来,最后楚茗因为一个人,所以又被推倒在地上。
那些人掐她,扯她头发,动手的动手,动脚的动脚。
被她掐过的女的还骂骂咧咧:“楚国公主又怎么样,楚国应该亡了!现在你还不是和我们一样被送到秦宫当婢女。”她们说的头头是道,开始却忘记了自己也是楚国人自己的国家被侵占了,还想着怎么来折磨她,怎么让秦王看上自己。
似乎声音有点大了,车停了下来,木门被打开一个彪悍的男人拿着灯冲里面吼:“干什么呢?安分点。再让我听见,把你们扔出去喂狼。”又狠狠地关上了门。
那些人收敛了些,放下狠话:“今天就放过你,以后有你好看的。”
接着回到了她们的小群体,楚茗一个人蹲在角落,抱着膝,突然手背上冰冰凉凉,她才发现自己哭了。
她急忙去抹眼泪,然后牵扯到嘴角又是疼痛,生理眼泪又流出一滴,脸上火辣辣的疼,那个女人手上布满老茧,刮着她的脸生疼。
她这一次真正的意识到了自己没有后路了,她现在什么都不是,她也要看别人脸色,她没有那个资本高傲了。鼻头一酸眼泪又要掉,她扬起头一遍又一遍告诉自己:要活着 要活着,想办法回去。
可是眼泪还是从两边流了下来,她到了好晚才迷迷糊糊睡着。
楚茗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的初春时节,早晨天气还微冷,她哆嗦了一下。
楚茗皮肤白暂,嘴唇微红,脸上的巴掌印子变成了紫红色,给人一种天见尤怜的楚楚动人。泼水的女人有一点点嫉妒,冷冷的说:“下去吃饭。”
楚茗用手背揩拭了一下眼睛,出去呼吸了几口空气,还是馒头,早饭中饭都是馒头,没有晚饭。
她这次要了粥,吃完饭后又要赶路。
就这样六天过去了,楚茗的脸已经看不见印子了,今天下午就能到秦国。
他们现在在发婢女的衣服,楚茗也排着队,她经过一个星期被针对,已淡去锋芒。
可是到她才看见春枝假惺惺的对旁边的彪汉说:“这可是我们楚国的公主呢,跳舞比那些春烟楼的女子都还要精湛呢。”楚茗低着头,拿着衣服的手紧紧攥起。那个彪汉,看了看突然想起新秦君好像在找什么公主。
万一这个是他说不定还可以升官什么的,然后就叫住楚茗,让她放下婢女的衣服,给了她一套马上宴会上舞女的衣服,是秦国风俗里非常喜庆的颜色,大红色,还有一个面纱也是红色。
王国公主却要给敌国庆功宴跳舞庆祝,想到自己父王母后生死未卜,楚茗攥紧了衣服。
楚茗到了另一个马车,里面环境好了许多,她换好了衣服,坐在车上。
一个看起来很年幼的女子,跑过来说,“姐姐你长的好好看啊。”楚茗看着她点了点头,又盘玩着面纱。
那个女孩好像很惊讶,:“原来姐姐是主舞啊。”楚茗心里咯噔一下,有些难以置信地问道:“什么?”
“有面纱的就是主舞啊!不过姐姐这般好看,当主舞在合适不过了!”
“对了姐姐你叫什么啊?我叫嘉雅。”
“我是楚茗。”楚国的公主…楚茗还是没说出口。
“她们说,新秦君长的可好看了,万一被看上了就是美人了,以后的日子可好过多了!”嘉雅托着腮遐想。
楚茗已经习惯了一个人独处,只是看着马车外,秦国街道繁华喧嚣人来人往,都在庆祝着秦君统一了天下。
到了秦宫,晚宴已经准备开始,楚茗换好了舞衣,有人告诉她就跳欢快的舞,她一个人站中间,其他伴舞围着她。
刚入殿内,就闻到酒的味儿,还有嘈杂的谈话声。楚茗低着头,赤足上套着银串儿一步一步被围着向前走着,到了殿中间,突然安静了,楚茗穿着大红色舞衣衬的皮肤雪白。
新秦君是凌凡,楚茗抬头就看见了他,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又想到自己蒙着面他认不出来,紧攥着的手松了开来。
凌凡一手拿着酒杯,有些慵懒的坐在正前方,看着她跳舞,看不出什么情绪。
她髻上的花朵,腰间的褶裙,每一个动作都是自然而流畅,那位红衣姑娘犹如一朵带露的荷花,在一片片绿叶的掩映下,娇艳动人。
一曲舞毕,响起一声:“好美的舞蹈,妙!”接着就是掌声。
楚茗点头致谢,将要退席。熟悉的声音响起:“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