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不收我这个徒弟,竺大厨?”
“收。”
之前回梵沂,冰箱里的东西已经全收拾掉了,家里没有蔬菜和肉类,竺青买了一些,又买了一些零食饮料和景橙时离开超市。
景橙时去停车场把车开来,竺青在超市外等他。天气预报上说这个时间段会下雨,她手里还拿着一把新伞。
道路两旁的霓虹灯很亮,偶尔有凉风吹来,已经不再是彻骨的寒冷。附近有一条小吃街,她安静地站在一旁等待,能闻到小吃的香味,以及酒味。
酒味是突然闻到的。
她朝旁边侧目,就见一个男人把酒瓶子扔在不远处的垃圾箱里,脚步有些虚浮,踉踉跄跄地往前走,嘴里嘟囔着什么,竺青没听清。
男人正对面有个扎着高马尾的女生,看模样是初中生,身上还背着书包,距离他三米远的位置。看见男人的醉态,女生迅速绕过他朝旁边走。
待到她走过去,男人突然转头看她,“呸”了声,嗓门很大:“看什么看啊你!”
女生被他大嗓门吼懵了,似乎是没见过这样蛮横不讲理的,说话都有些结巴:“我、我没看你啊。”
男人不依不饶,满身酒气:“没看我,那你绕着我走?”
女生这下没说话,不想和醉鬼争论,转回头大步往前走。
本以为这事就此落幕,谁知男人扯住了她的书包带,嘴里又开始嘟囔起来。
路过的人对此十分冷漠,纷纷看过去,又都不约而同收了目光。事不关己,便不闻不问。
竺青微微皱眉,三步并作两步上前,手里的伞柄敲在男人手背上,没收敛力道:“请你自重。”
男人也没想到会有人管闲事,伞柄打在手背上很疼,他“嘶”了声,触电一般松开手。
将女生拉在自己身后,竺青带着她后退两步,看着她惨白的脸,柔声道:“你不要怕。”
估计是被吓坏了,女生眼圈有点红,重重地点头,像是索求救命稻草一般拉着竺青的胳膊:“姐姐,谢谢你。”
“不用谢。”
男人上下打量了一眼竺青,嚷嚷起来:“你谁啊,还挺会多管闲事?”
竺青面色不虞,声音冷了几分:“距离这里一百米远是警察局,我不介意去那里解决这件事。”
“......”
男人瞬间垮下脸,嘴里又嘟囔起来,脚步虚浮地朝前走。他这一走,女生终于松了口气,她再次和竺青道歉,然后离开。
没一会儿景橙时开着车停在路边,竺青走近时,路过垃圾箱把伞丢进去。
他歪着头,看着她的举动:“怎么把伞丢了?”
上了车,竺青从包里拿出一张湿纸巾擦手,温声道:“伞脏了,就给扔了。”
......
到家将近七点钟。
竺青开始做晚饭,景橙时也没闲着,帮忙洗菜递东西。
客厅里,她的手机响了。
她这会儿没空,两只手戴着一次性手套,正在捏小肉丸。
“我去给你拿。”
洗干净手,景橙时去客厅拿手机,橙子已经接通了,正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摸了下猫脑袋,景橙时把手机拿起来,正往厨房走的时候,电话那头突然出声:“姐,你怎么不说话。”
景橙时看了眼来电显示。
梵沂的号码。
没听说过竺青有个弟弟,他只知道竺青有个亲哥。估计是表弟堂弟之类的亲戚。
他随口答道:“你姐在厨房。”
那头的语调瞬间变了:“你是谁?”
这语气很冲,景橙时有些一头雾水,仍旧耐着性子:“她男朋友。”
说着,他走进厨房,竺青听见他说话的声音,抬头看向他:“是谁打来的?”
“没有备注,”只是一串号码,那头没再说话,通话还没挂断。
景橙时把手机递在她耳边:“他说是你弟。”
竺青反应了半拍,将自己与手机的距离拉远,摇了摇头,面色平静:“我没有弟弟,这是打错了。”
手机就握在景橙时手里,听她这样说,他直接挂断通话,顺便问了一嘴:“你有表弟吗?”
他还记得竺青和自己说的,父母在她很小的时候就离婚了。父亲有了新的家庭,她和哥哥与父亲的关系并不亲厚,跟那边的亲戚更没有往来。
小肉丸做好了,竺青一个个下进锅里,轻声道:“只有一个表哥。”
景橙时又问:“他和你哥哥一样,也是医生吗?”
目前为止他知道的,她一家三口都是医生,只有她现在辞职当了老师。
竺青笑着摇头:“他是自由职业,我现在也不太清楚他是做什么工作。”
沈竺砚做什么事情都三分钟热度,经常畅享以后,比如今天想当赛车手,明天想当插画师,后天又想当卤味小吃品鉴官。
后来竺青很少听他提起这些,也就不知道他到底是做什么工作,总之沈竺砚不差钱,又是沈家的一根独苗,他爷爷奶奶很溺爱孙子,扬言孙子随便挥霍,家底够花。
这是沈竺砚自己亲口说的,竺青也不清楚这里面有多少夸大的成分。
景橙时还没见到她家里的成员,这么一提起,比较好奇:“他跟你哥差不多大吗?”
“他跟我同岁,比我大几个月。”
景橙时想到一件事,突然问:“你哥知道我们在一起,是什么反应?”
竺青想了一下:“元宵节那天,他以为你会跟我去外公家,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