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拉索,有查到琴酒的定位吗?”
银发少女摁下「enter」键,但电脑页面并没有如料想中出现地点,朗姆了然,“果然,琴酒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留在幼方善真身上的定位器还在吗?”
库拉索的动作有些犹豫,不过最后还是在搜索框里输入了定位器的编号。
“先生,幼方小姐目前显示是在警视厅,不过我收到了加藤君的消息,幼方小姐已经离开了警视厅。”
朗姆并没有错过库拉索面上的犹疑,他不动声色的皱起眉头,“那看来定位器已经被发现了,不过这都在我预料之中,只是库拉索,你上次去实验室是什么时候?还记得吗?”
每一个在组织实验室呆过的人都不会想去第二次。
库拉索的脸腾地惨白,她忍不住抬头,漂亮的异色瞳里渐渐蓄起水光,“记得,是今年二月十四日。”
不想去。
她都快把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可朗姆像是没看到,他拍拍库拉索的肩膀,堪称温柔的说:“那现在去一趟吧。”
给库拉索施行洗脑手术的代号成员是白兰地,一个科研疯子。库拉索每次见到他全身都会忍不住开始发抖,但她的监护人明显不在意这点,朗姆看重的只有她特殊的记忆能力。
见朗姆不理会她小心的哀求,她低低的应了一声,扭头出去了。
“哎呀朗姆你总是这样,库拉索当年是你捡回来的吧,”坐在另一边视野盲区的莎朗·温亚德从沙发上起身,“你还真是不会养孩子。”
库拉索被朗姆带回来就送进了实验室,通过手术清洗了之前的所有记忆,可以说的上是组织隐藏的秘密情报成员,上次就是她潜入警视厅拿到了卧底名单。
看到朗姆锐利的目光,莎朗·温亚德知道他是疑心病犯了,她耸耸肩,指了指沙发上的毛毯,“我一直都在这里,你也可以查监控,只是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我罢了,反而是你和小白猫把我吵醒了。”
朗姆没有说话。
“好吧好吧,那我就给你留一点私人空间。”莎朗·温亚德慢条斯理地把毛毯叠好搭在胳膊上,幼方善真被成功救出后她心情不错,虽然被亲爱的学生发现了自己的身份,但这些都不重要。
朗姆看着她的背影渐渐远去,掏出手机给备注为「boss」的号码发送了一则讯息。
「boss,我怀疑组织里不止有苏格兰威士忌一个卧底。——Rum」
从资料室里离开,莎朗·温亚德跟上了库拉索。
因为不情不愿,库拉索走得很慢,莎朗·温亚德很快就追上了她。
“oh,girl,女孩子不要这样愁眉苦脸的哦,”莎朗·温亚德抚摸她柔顺的银发,“我叫莎朗·温亚德,编号TSB-003,和你一样,都是组织的小白鼠。”
这还是库拉索第一次在组织里被同性别的代号成员搭话,之前她也试图和搭档过的基安蒂交朋友,但这位行事疯狂的同事并没有理会她的示好。
面对莎朗·温亚德灿烂的笑容,她有些受宠若惊的小小往后退了一步,紧接着,她的脸上也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我叫库拉索,编号B-079,莎朗姐姐,很高兴认识你。”
她不知道如何自我介绍,朗姆派来教她知识的老师也没有教她这方面的知识,只好笨拙的模仿莎朗·温亚德。
“小傻瓜,「库拉索」可不是名字。”
莎朗·温亚德从口袋里拿出两块糖果,示意库拉索伸手。
“如果你是在为一会儿的实验烦恼,那么我可以帮你,唔,还是先用她给你取的外号称呼你吧,「小白猫」,你会觉得他做错了吗?”
莎朗·温亚德指的是朗姆。
无论是什么样的记忆,对每个人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库拉索没和任何人说过,她其实非常讨厌自己刚从实验舱里出来,大脑里空空荡荡的感觉。
库拉索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坚定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我不喜欢被洗脑。”
莎朗·温亚德用手指慢慢梳理着少女的头发,很刺眼的银色,和黑泽阵一模一样。
她梳得很慢,可研究所离资料室也并不远,等到她把库拉索的头发编好,两个人的目的地也到了。
“没人会喜欢躺在治疗床上被人宰割的感觉,「小白猫」,我很高兴你能够说出自己的不满,只是,现在的你还没办法反抗。”
莎朗·温亚德编辫子用得是上次幼方善真遗留在她那里发带,是淡淡的紫色,上面用深色染了朵紫色的鸢尾花。
“我们都是从实验中活下来的幸运儿,这次洗脑手术我会帮你,不过,「小白猫」,你得学会保护自己啊。”
“作为反抗的第一步,你先给自己想一个名字,我总不能真的用「小白猫」来称呼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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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莎朗说朗姆那边已经起疑了,老师,我们必须抓紧时间准备对他下手,否则,一旦他发现,再想抓住机会就难了。”
“可是延真,机会也只有一次,我们也要确保万无一失。”竹内良涵点点桌子上的资料,提醒道。
“黑泽君的立场并不明确,不是吗?”
可是说服黑泽阵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阵君性格冷漠多疑,我并不清楚他是否将那两年的教导之情放在心上,虽然他确实帮过我几次,但一直致力抓出组织叛徒的人也是他。”
“一旦行动失败,零君暴露的后果,我们都承担不起。”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门被轻轻敲响,一道熟悉的男声打断了里面的谈话。
“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