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刘妈妈这一出,气氛也跟着变得沉闷起来。
身边换了人,别说秦书宜觉得别扭,就连汴南晴都觉得不自在,一路上话也少了许多,后来干脆不说了。
其实,秦书宜原本是想着带汴南晴一起去看下她买的铺子的,这下好了,根本没法去。
等到了酒楼,汴阳州和汴策、汴寻已经在等着了。
秦书宜冲汴阳州福身道,“姨父,音音向您道喜了。”
汴阳州今年四十出头,略显清瘦,脸上却没见着什么皱纹,虽然样貌不比年轻时,但那股骨子里出来的修养却是让他有了一份持重。
他冲秦书宜点点头,“音音长大了,是个大姑娘了,以后有什么事儿尽管同你姨母说,你母亲走得早,可别和我们见外。”
“嗯。”
几人往雅间里去,很快,店里的伙计就将菜都上了上来,几人落座,准备用饭。
今日,梁婉意特意点了秦书宜爱吃的菜,她夹了一大筷油泼辣子鸡放她碗里,“音音,小时候你就爱吃辣,这个鸡片是这里的招牌,听说不错。”
秦书宜“嗯”了一声,夹了一块放进嘴里,确实很好吃。
她本就爱吃辣,忍不住又一连夹了好几筷子。
这时,一直立在一旁的刘妈妈连忙道,“大姑娘,这辣的吃多了容易上火,还是换别的菜吧。”
秦书宜看了一眼刘妈妈,无奈,换了一道河虾。
河虾是新鲜的小河虾,用韭合同鸡蛋一起炒的,鲜美无比,连着颜色也很好看。
秦书宜吃了一口,很鲜,正要再去夹,又听得刘妈妈道,“大姑娘,这河虾乃发物,如今春季多容易起疹子,也应少吃些。”
一桌人,听着刘妈妈这不能吃那不能吃的,都没了食欲。
梁婉意站起身来,指着一道黄焖鲥鱼,“音音吃鱼,这鱼新鲜。”
刘妈妈一见那鱼里也放了几颗辣椒,正要开口,便听得梁婉意放下筷子道,“其实,我倒觉得,得欢当作乐,斗酒聚比邻,不过是寻常人家的一顿家宴,哪来那么多的规矩,刘妈妈,你说对吧?”
刘妈妈一句话被生生噎在喉咙。
等吃过饭,汴南晴便提议让秦书宜去汴府看看,也认认门儿,以后便可以常来了。
秦书宜看时间还早便答应下来。
刘妈妈虽然想说什么,但看了一眼梁婉意,还是住了嘴。
因为汴阳州父子三人来时是坐的另一驾马车,因此便有了两辆马车。
汴南晴拉着汴阳州的袖子道,“父亲,你和母亲坐那辆马车好不好?我们兄妹几个有些悄悄话说。”
汴阳州笑起来,“也好,你们许久未见,是该好好说说话。”
汴南晴高高兴兴拉着秦书宜一起和两个哥哥自去了马车上。
刘妈妈正要跟上,却听见梁婉意道,“刘妈妈跟着我们的车吧,她们小辈家家的说悄悄话,你若是在会不好意思的。”
刘妈妈无奈,可也不好跟过去,虽说是秦老太太身边的人可终究她是个下人,难不成还真凑过去听主子的话?
可等到了汴府,刘妈妈一下车就蒙了,秦书宜坐的那辆马车根本没跟着回来。
梁婉意见她满脸的不悦,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样,“哎呀,小晴她们没回来?许是他们贪玩儿,看着什么新奇的事儿耽搁了,反正策儿和寻儿都在,刘妈妈也不用担心担心,来来来,进府进府。”
刘妈妈脸绿了又绿,只得无奈地进了汴府。
这一头,汴南晴见终于摆脱了刘妈妈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不用看着那位刘妈妈了,我给你们说,这一路我就没见她笑过。”
汴寻笑着道,“就是就是,你说怎么有人能一直不笑的。”说着就学起刘妈妈的神情。
汴策拍了一下汴寻的头,“好了,别在背后说别人。”
汴寻一把搂住汴策的肩膀,“大哥,难道你刚刚味口很好?”
汴策哑口无言。
秦书宜因为小时候和他们三兄妹常玩儿在一起,这会儿也不生疏。她拿出之前的样图来,“我带你们去看看我盘下来的铺子?”
汴南晴一听就去拿那些图纸,“宜姐姐说带我看个好玩儿的就是这个?宜姐姐什么时候盘的铺子啊?是打算自己做生意?”
秦书宜道,“就前些日子,我想着自己有个营生,也好过向别人伸手要钱。”
汴策看那些样图,“宜妹妹打算自己开铺子?这开铺子可不是简单的事情,秦府的人知道吗?”
秦书宜摇了摇头,“不知道,这铺子是我花自己的钱盘的,自然不能让他们知道。策哥哥放心,我有分寸的。”
说到这里,她又看向汴南晴,“不过我这出府总是不太方便,我想着这铺子不如小晴你帮我看着?我给你分红怎么样?”
未等汴南晴答应,汴策就道,“你让小晴替你看铺子?宜妹妹你怕是没睡醒吧?你看她那个样子,怕是自己都管不好呢。”
秦书宜这样做,自然是考量过的。
她和汴南晴打小就在一处,是了解她的,汴南晴年纪虽然小,平时看着咋咋乎乎的,其实并不糊涂。虽然这琴棋书画是不行,算术可是厉害得很。
汴南晴佯装推了一下汴策,“大哥哥,你这是看不起你妹妹吗?你若是这样,我还偏要做个样子出来,而且母亲说了明年我就及笄了,不小了。”
汴南晴一本正经的模样倒是将两个哥哥唬了一跳。
“行行行,既然宜妹妹相信你那我也相信你总可以了吧,不过说归说,若是你们两个遇到解决不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