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苒用力咬住陈屹川的嘴唇,血瞬间流进俩人的嘴里,一时血腥味在俩人口中蔓延开来。
疼痛让陈屹川渐渐恢复理智,他放开徐苒,痛苦的看着她,他看到她的眼中没有半点感情,无穷无尽的冷漠直接杀得他措手不及。
“对不起。”陈屹川声音低沉哽咽。
“啪”一声巴掌重重的落在陈屹川脸上,比起脸上的疼痛内心的疼痛更是让他痛苦百倍。
“滚。”徐苒从喉咙发出一声。
陈屹川怔了怔从她身上起来,他没有再说话,眼眶一热抬手抹了一把,他看着徐苒,然后从她家里离开,他没想到事情会发生这样。
徐苒坐在沙发上看着陈屹川从她房间离开,情绪终于绷不住了,她垂下头掩面低声抽泣。
回忆乱入,和陈屹川的羁绊要从九年前开始说起。
徐苒那时候正在读高二,她母亲早逝,父亲再娶,但继母一直对她不好,偏偏他的父亲又是个酒鬼,对她的事不管不问。
徐苒放学一回到家,继母刘艳就大发雷霆,还没等徐苒弄清情况刘艳就揪着她的胳膊一副凶神恶煞模样。
“徐苒,现在胆子变大了,敢偷钱了。”刘艳大声叱喝。
徐苒吓得脸色苍白,连忙解释,“刘姨,我没有偷钱,我没有。”
刘艳哪里肯听解释,在她眼里徐苒就是一拖油瓶,“不是你是谁,我钱包里的钱还能自己长脚跑了。”
“真的不是我。”徐苒低着头紧咬嘴唇。
“徐苒,我把你从小养到大没亏待你吧,你个白眼狼竟然还敢偷家里的钱,走,我送你去警察局看你还嘴硬不。”
小时候总被大人恐吓不听话就让警察把你抓走,所以徐苒听到警察局三个字莫名的恐慌。
“刘姨,不要,我真的没拿你的钱。”徐苒豆大颗眼泪流了下来。
刘艳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徐苒就往外去,邻居们对这种事习以为常,徐家三天两头就会上演一次这样的事,虽然他们可怜小小年纪的徐苒,但毕竟是他们的家事,他们也不好多管。
陈屹川和同学正好来这个小镇写生,他看着前面围成一片,心里顿时好奇无比。
徐苒经常会想,如果那次陈屹川没有过去或者他没有多管闲事那么他们的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陈屹川拨开人群就看到一个中年阿姨在欺负一个小女孩,明眼人都能看出是那位阿姨咄咄逼人,小女孩拼命的在求饶。
他从小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受不了半点委屈,面对比他小的女孩正在被人欺负,他一时同情心泛滥。
陈屹川走上前,拎着眉毛,“她说让你放开她,你没听到吗?”
那是徐苒第一次见到陈屹川,少年个子很高,他穿着白衬衣黑色运动裤,眼睛亮晶晶的,鼻子高挺,白白净净,她从未见过长得那么好看的男生,他就像是从漫画里走出来的一样。
“哪里来的臭小子,我管教自己女儿关你什么事。”刘艳趾高气扬。
陈屹川突然笑了一下,“阿姨,虐待儿童会犯什么罪要不要我给你科普下。”
刘艳显然被唬住了,“她偷了家里的钱,我教育下关你什么事。”
“我没有,不是我。”徐苒眼泪汪汪,眼神却很坚毅。
陈屹川看了眼徐苒,她眼中的坚毅还是让他有些意外,他莫名就相信她。
他从口袋里拿出钱包,“你不见了多少钱?”
刘艳愣了愣赶紧说,“两百。”
陈屹川从钱包里抽出五张一百递到刘艳面前,刘艳欣喜赶紧想去接住,但又被他收回。
“以后对自己女儿好些。”陈屹川说。
刘艳看着红色的票子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陈屹川把钱给了刘艳,徐苒看着面前的少年,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下午,他站在阳光下浑身闪着光,微风吹起划过他额前的碎发,他漆黑般的眼球清澈明亮,就是这个闪闪发光的少年救赎了她,那也是她第一次感觉被人救赎的感觉。
陈屹川被朋友叫走了,徐苒也回了家,从那以后徐苒再也没见过他,徐苒知道他不是这里的人,她虽有期待能再次遇见他,但她知道几率很低很低。
直到大二那年徐苒重新看到了那个发着光的少年。
徐苒从学校出来正准备去打工的地方被刘艳堵住了,那个时候她的父亲因为喝酒酒精中毒去世,她也从家里搬了出来,每天靠着自己打工维持自己生活开销。
“徐苒。”刘艳大声叫着。
徐苒视刘艳为毒瘤,从小害怕她在基因里定型了,现在看到她依旧害怕得要命。
“刘姨。”徐苒不情不愿的走过去。
刘艳恶狠狠盯着她,“臭丫头现在找你挺难的。”
“刘姨,你有什么事吗?”
刘艳脸色稍缓和了些,“徐苒,我上次跟你说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徐苒皱着眉头,刘艳上次说的事是让她不要念书了,找个人嫁了,而且人已经帮她找好了,是镇上卖猪肉家的儿子,家里条件在镇上算是好的,刘艳同意了就等着徐苒松口好收彩礼钱。
“刘姨,我还在上学不想嫁人。”徐苒拒绝道。
刘艳立即挎着脸,“女孩子读那么多书干嘛,迟早不是要嫁人的,趁现在年轻找个好的人家,我不会害你的。”
“刘姨,我真的不想嫁人。”徐苒一脸生无可恋。
看着徐苒这模样,刘艳气不打一处来,她用手指戳着她的头,“臭丫头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别忘了是谁把你拉扯大的,你妈死得早,你爸那酒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