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伙计措不及防被殷知寒当众扇耳光,哪里忍的下去?!
想也没想就想还手打回来。
我这么一个大男人,还能被这臭丫头欺负不成?!
孙伙计抬手就想扇回来,却被殷知寒死死扣住手腕挣脱不开,冷不丁地对上殷知寒的眼神,被吓得打了一个激灵。
真是见了鬼。
怎么从这小丫头片子的眼里看出一股亡命之徒气势。
孙伙计挣扎地更加用力了,这回却是因为想逃。
“ 你方才说什么了?嗯?再说一遍?”殷知寒暗自用力,扭住孙伙计的玉手纤细而柔软,看起来无害而温柔,孙伙计却嗷地一嗓子叫了出来。
孙伙计看着殷知寒危险的眼神呐呐无言,眼珠子滴溜溜乱转,一会看向怒气冲冲地瞪着自己的殷管家,一会看着缩在一旁溜也溜不走,躲也躲不掉的张婆子。
怎么就没有救兵天降,帮我摆脱这个怪力丫头呢?
也许是孙伙计的想法太强烈,一道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殷小姐,您一个闺秀小姐,握着外男的手腕不放,是不是不太妥当?”身着深灰马褂的中年男人破开人群匆匆赶来。
“掌柜的!”孙伙计激动的眼泪都快流留下来了。
中年男人没好气地瞪了孙伙计一眼,暗骂孙伙计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王掌柜?!好歹我们也做了这么多年的同行,你为何做这种下作事?!”殷管家怒火高涨,愤然指责王掌柜。
王掌柜掸了掸身上的衣服,浑不在意殷管家的怒火:“殷计啊殷计,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么天真。”
“商场如战场,谁还讲这些薄的跟纸一样的交情不成?”
“今天我也就不兜圈子了,你就记住一件事吧,我锦绣布庄,要定你们布庄了。”
王掌柜话音刚落,殷知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王掌柜莫名地看向自己,殷知寒笑道:“ 王掌柜是吧?您是哪里来的自信?就这么想吃下我们布庄?”
王掌柜眼中闪过一丝自得,“我为何要告诉你?”说着打量着厅堂得意道:“就凭你们布庄现在的销量,不过两月,你们殷家的布庄,定然是我的了。”
“哦?是吗?”殷知寒不置可否,眼神却越发冷然。
“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了,若是两个月内我们布庄的销量比不上锦绣布庄,我亲手把我们布庄送到您的手上,若是我们布庄的销量超过锦绣布庄……”殷知寒微笑起来,娴静沉雅的脸上绽出一抹冷肃的笑意。
“您的布庄,我就不客气地收下了。”
殷知寒此言一出,四周顿时万籁俱寂,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用一种惊奇的眼神看向殷知寒,简直难以置信殷知寒方才所说的话,半晌才有人情不自禁喃喃:“这位殷小姐失心疯了吗?”
殷管家脸色一僵,猛然看向殷知寒,这一刻,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叫住殷知寒,想要殷知寒解救这一困境的想法到底是对是错。
王掌柜哈哈大笑起来。“殷小姐,您可能不知道,我们锦绣布庄的一直是京城布行的领头,每月的净利,怕是你们这种老旧的布庄一整年都难以达到的数额。”
“不过您既然这般想要与我锦绣布庄一较高低,那我便盛情难却了。”王掌柜狭窄的小眼睛眯成一条缝,“我们两个月后见。”
王掌柜看也没看还被殷知寒攥在手里的孙伙计,大摇大摆地晃着脑袋哼着小曲离开了。
“大小姐......”殷管家欲言又止,末了还是深深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说,垂着头去了后院。
罢了,还是听老夫人的吧。
殷家的产业,既然已经守不住了,那便不要也罢。
只是......殷管家眼眶湿润,想起老太爷还在时,带着他一点点挣下殷家基业的往事,坐在内院与前院的门槛处,望着被高高挂在厅堂上方的牌匾出神。
天下第一布。
这是先帝曾为殷家布庄题下的字。
也是锦绣布庄如此虎视眈眈,想要拿下殷家布庄的源头。
终究是......不复往昔啊。
殷知寒甩开孙伙计的手腕,“告诉你家掌柜,两个月后,我会来收掉你们锦绣布庄。”
孙伙计一直提起的心终于放下,不知为何,被殷知寒握住的手腕冰冷刺骨,像有一把利刃悬在腕上,迟迟不落。
孙伙计恨恨瞪了殷知寒一眼,暗自庆幸这把刀如今还没有直接落下,也没理会殷知寒的话,只把头一低,缩着身子一溜烟地窜走了。
呵,等两个月后,看你还能不能这么猖狂。
看热闹的百姓们还意犹未尽,没想到这种事情还有后续,七嘴八舌地和身边的同伴讨论起来。
“这殷小姐怎么没见过?”
“少来,你上哪见过人家闺阁小姐?”
“诶不是,以前的殷小姐我见过啊,带着个面纱,柔柔弱弱的,看上去风都能吹倒。”和这个殷小姐完全不一样啊。
“啧啧啧,这你们就不知道了吧,这殷家的小姐啊,原来还是汝阳侯府的千金小姐呢!”有知晓一星半点的百姓挤眉弄眼地解释内情。
“汝阳侯府?!”众人讶然。
“可是当年把大食打到俯首称臣,签下二十年盟约的定远将军后人?”拿着锤子打铁的壮汉停下动作插话。
“没错!现在的殷小姐,听说还是定远将军带大的!”拿着蒲扇的老爷子点头称是。
“那怎么又成了殷小姐?”有人不解。
“这你就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