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芙眯着眼睛,她盯住宫女问道:“你说出卖主子的下场是什么来着,本宫倒记不清楚了”
宫女哆嗦着,发颤的声音显出她的胆怯,“奴,奴婢也不清楚”
“那是管教嬷嬷没教仔细,既然嬷嬷不仔细,就本宫亲自来”言芙走到宫女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抱臂微笑说,“出卖主子,死罪”
“拖出去乱棍打死”言芙收起脸来,下令说。
“是”新夷应着,一把揪住这人的后脖领子拖着她就往外面走。
“娘娘饶命,娘娘饶命啊,是,是柔妃娘娘,是柔妃娘娘让奴婢做的,是柔妃娘娘啊”宫女大声乞求,她想要言芙能够放自己一条生路。
言芙按着眼角旁边的穴位,略带困扰,“让她小声点,本宫心软听不得这些可怜话”
一人架住她属实吃力,宫女总乱动换,新夷控制不住便招呼在花圃修剪花草的宫人过来,两人联手卡着宫女的肩膀,一路拖拽着走到偏院。
宫女有些认命,由着他二人的拖拽,但过去几条长廊,她发现不远处那扇打开的偏门,又见周围没什么人走动。她开始疯狂挣扎,强力想要挣脱后面两人的束缚。她胡乱一闹,倒是把新夷的脾气给激上来,看她就跟看条在岸上折腾的游鱼没什么区别。
新夷毫不客气,对准宫女后脖上的穴位,用力一掌打下。宫女瞬间瘫软,新夷还扯下腰上别的帕子塞进宫女的嘴中,丢给看后院的宫人让他快些打发了,省的还要留在宫里看到晦气。
既然得了命令,常一便在青荇宫的门外等候。站了有小半柱香的时间,婢女出来告说娘娘已经梳妆好,他可以进去了。
常一拎上箱子从屋外进来。
他身上沾着外边小花园里的晨露混和泥土的湿重气味,言芙微微靠在主榻的椅子上,她闭了眼,听见有开门的声音,猛地闻到常一身上的气我,她睁开眼,空腹的胃里还有点不大舒服。
常一半跪下,在言芙的跟前行礼,“给贵妃娘娘请安”
言芙拿出帕子掩在口鼻前,她咳嗽一声,“起来吧”
从行医的箱子里取出脉诊,又在上面盖了张素净的白色丝帕,言芙将手落在这用软金线给编成脉诊上,她对身边伺候的婢女说:“你们都下去”
“是”婢女们行礼退身。
常一又在言芙的手腕上盖下张小帕,透过帕子诊脉。
“本宫的身体如何?”她问常一。
常一默了默,回道:“娘娘身体无恙,只是身上的寒气略重,臣一会开出方子,娘娘吃了调理几日就好”
言芙应了声,又问:“陛下的身体可有好些?”
“陛下龙体无恙”常一低头回答。
言芙看向常一:“可本宫怎么听说陛下抱恙,还特地让王公公去外头请了个药医进来”
常一道:“陛下只是食欲不计,加上换季感染风寒,有些咳嗽”
言芙发出笑声,她可不信常一说的这些敷衍话,“一个风寒便能让侍医院无人可用?”
常一收回手:“娘娘也说是听言,有些话传多了就不可信”
“常一啊,本宫以为你是聪明的”言芙笑笑的收回手,她又躺了回去闭了眼道,“下去开方子吧”
“是”常一收拾好脉诊和行医的木箱,他悄声退了出去,没打扰到言芙。
人都走完,剩下言芙还卧在椅上。阳光透过窗户晒着她的颈背,暖洋洋的。
她缓慢起来,捡起掉在地上的那只金簪,她拿在手心,轻轻抚摸着金簪上的每一处地方,觉得可惜。
若没宫女捣乱,这金簪或许能算作一件巧物。
并蒂双开的莲花讨人欢喜,只是好看的莲花到底是用金线编成,稍不留神也还会扎伤自己。
言芙拿着金簪,一个不稳当金簪从手里掉下,留在屋子里的是她的最后一声响。
藕花深处田田叶,叶上初生并蒂莲。
*
“有请夫子过来看吗?”萧子兮着急,她心疼看着躺在床上的念忻,听见有开门的声音便问。
弟子端着刚打来的热水,有些局促。
昊琰道:“夫子看过,都是些外伤,没伤到心肺,不打紧”
“怎么不打紧”萧子兮道。刚才听弟子说念忻受伤了,她心里一惊,慌忙拿了药箱就赶过来,看到躺在床上难受的念忻,她心疼可是又气。
念忻把头埋进枕头,哼哼唧唧的叫唤。萧子兮虽然被他的样子气到,可到底不忍心,又看到他满背上的伤,找出箱子里的伤药,坐在念忻的床边小心把药抹到他伤口位置。
“嘶”后背的伤都有牵扯,念忻稍微不注意,伤口绷着,疼的他倒吸口凉气,身体也不自觉的抽搐。
“忍着点”萧子兮说。
话虽然这样说,可她的手势到底放缓了,只用食指的指腹沾取一小点药膏,涂到他的伤口位置,再一些些的往边缘抹开,边抹还要边吹凉气,这样子上药会让他舒服点。
满背的伤上了整个时辰的药。
萧子兮放下药膏,接过昊琰给递来的擦布,她擦干净手上剩余的药渣,“药每日两次,有够不着的地方就叫昊琰他们帮你”
“嗯”念忻闷头应着。
“结了痂也别去挠,小心留疤”萧子兮叮嘱。
念忻还不服气,小声的嘟囔着:“我又不是小白脸,留几个印子有什么不好”
“别人身上的印子是真刀实枪拼出来,你的印子是自己作出来能一样么”萧子兮气恼不过,还手用力地拍下念忻脑袋。
念忻小声反辩,“你不也有”
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