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喜,一天三遍地嘱咐她一定要好好画,若是能借此机会获得公主的青睐,对她以后大有好处。
眼看母亲又要在自己身上乱花钱,邱静岁道:“月钱再不发连丫鬟们都要生出意见了。”
刘夫人瞪她:“我心里有数,你只管好好给公主画,不用操心这些。”
晋朝不允许当街纵马,而公主府离家又有一段不近的距离,邱静岁本来打算的是辛苦自己倒腾两条腿往返,坚持一阵子便罢,直到后来有一天她碰见了正要出门的陶衡,对方很是不解。
“邱小姐怎么不骑马?”
邱静岁也很莫名:“不是不许当街纵马吗?”
陶衡愣了一下:“你家没在巡御使那里……嗐,不是什么大事,明日我给你样东西,后天你便骑马过来吧,靠走多麻烦。”
“多谢陶公子。”邱静岁道谢,她回去一打听才知道晋朝不是不允许当街骑马,而是需要向御史台登记,拿到凭证后便可以在城中几条主干道以外骑行。
正好地方也腾出来了,邱静岁带上家丁去西市,想将胭脂带回来,结果到了厩坊一问,掌柜的却一脸莫名地说:“前两天贵府不是来人把马领走了?”
“什么?”邱静岁吃惊地问,“你把马给谁了?”
“就是一个……一个……”掌柜的语言表达能力匮乏,形容不出那人的样子。
邱静岁借了他的纸笔,将小厮会云的样貌画出来:“是不是他?”
掌柜的连连点头:“对,就是他,画的可真像啊。”
邱静岁忙回家把这件事告知母亲,刘夫人生了好大的气,紧着叫人把会云带了过来。
会云醉醺醺地躺在床上,被人薅起来的时候意识到了什么,一下就清醒了,等被带到主人家面前,他连滚带爬地哭求:“小的家里老母亲生病没得钱诊治,上上个月的月例又花没了,这才一时糊涂将马给卖了,求夫人开恩饶恕。”
“卖给谁了?”邱静岁急问,如果是自家买的马还好说,可父母都知道胭脂是陆司怀给的,意义不同,必要追回来的。
“骡马市的‘万里马行’。”会云道。
邱静岁先带人去赎马,把会云的这桩官司交留刘夫人处置。
匆匆赶到骡马市,谁知道万里马行的东家也有背景,人家根本不把邱家放在眼里,说买卖成了哪有反悔的道理。
邱静岁也知道自己的要求十分理亏,只得说着好话往上加钱。好在万里马行的东家吃软不吃硬,好说歹说终于同意她以两倍的价钱把马赎回去。
牵着胭脂回到家中,已经不见了会云的身影,想是发卖了。
邱静岁问:“他母亲真的生病了?”
刘夫人哼笑:“哪有母亲生病儿子却吃醉酒躺在床上睡大觉的,你听他胡诌。”
“母亲还是快把钱放了的好。”邱静岁无奈。
“你以为我不想放?”刘夫人抱怨,“我又不是开银子厂的,你们爷仨哪一个不要花钱,这两天实在是不凑手。”
邱静岁摸摸下巴,低着脑袋想了一阵子,然后抬头说:“先把我的月例和花销停了吧。”
“那怎么行?没钱你连熟宣纸都买不了,怎么练画?”
“给公主画画又不用我出纸笔颜色,我凑合点没什么,再拖下去保不齐还有第二回这样的事。”邱静岁坚持道。
有手艺在怕什么,她可以去街上摆摊卖画,还能快速精进画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