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将丫鬟都赶了出去,室内只有灵韵四人,李兴贞还是犹犹豫豫。
等了半响,林烟都等得不耐烦了。
李兴贞才吞吞吐吐地说:“都说家丑不可外扬,我这也是没办法了,详情诸位姐妹参详参详。”
“我有一堂姐,今岁已然到了双十年华,却还没和人定亲。非是堂姐不愿嫁人……”
李兴贞想了想,一咬牙,到底是说了出来。
“是我叔母一直从中阻挠,将提亲的人都挡了回去。堂姐幼年失怙,自叔母八年前嫁给叔父做继室,我与堂姐便渐渐少了来往。”
“叔父信奉理学,只以为堂姐听叔父地话,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直到我昨天见到她,才,才发现……”
李兴贞看了灵韵一眼,眼角有点点水渍,“堂姐瘦弱地不成样子,比灵韵妹妹还清减。我偷偷打听了,堂姐府中的丫鬟说,叔母借口堂姐不孝,经常不许堂姐吃饭。”
灵韵是四人中最瘦弱的,加上其先天不足的病症由御医亲口断定,上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叔父出为知县,六年未曾回京,留堂姐和叔母在京,我那叔母小门小户出身,平日最会踩低捧高,想借诸位姐妹的名头,将我那叔母吓一吓。”
这就要说说在座几位姑娘的家世了。
谢婉婷之父乃是从二品的礼部尚书,灵韵之父从三品刑部侍郎,林烟之父来头也不小,在外驻守边疆,是正五品的怀化将军。
都说宁为京城一小吏,不做望地一县令。
李兴贞叔父的正七品县令,还比不得其父的正八品国子监丞。
以谢婉婷的性子,听到这种事情,能帮便帮了。
倒是灵韵想得多一些,只不过刚加入小团体,不方便多说罢了,只希望李兴贞堂姐自己能立起来。
“兴贞先谢过几位姐妹。”
四人决定,休木日一起递帖子,拜访李兴贞的叔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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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挑好了没?”宋辞抱臂立在一边。
五只手掌大小的奶猫被鸿文翻来覆去看了五六遍。
“这你就不懂了吧,给女眷养的猫,要挑乖巧温顺一些的,我可得挑仔细些。”
不用问,都知道是送给谁的。
鸿文早就惦记上宋辞家的猫仔,听闻宋辞家中狸奴产崽,第一时间奔了过来。
就为了挑两只好的,一只送给心上人,一只送给妹妹。
“这两只给我留着,待养大一些,送到我府上。”
等鸿文挑好,抬头一看,宋辞不知离开多久了。
“江公子,我家少爷有事,请您在书房稍等片刻。”
宋辞刚从母亲那连绵不断的催婚中脱身。
“宝髻松松挽就,铅华淡淡妆成。青烟翠雾罩轻盈,飞絮游丝无定。”
鸿文目光如炬,啧啧称奇道:“这诗是宋兄你写的。”鸿文对宋辞的笔迹熟悉的很。
宋辞丝毫没有秘密被他人发现的窘迫,面对鸿文的调侃坦然回应。
“不错,有感而发。”
他这么坦荡,鸿文没了调侃的兴趣。
“还真想看看,让宋兄你心动的女子是何等的风采。”
可惜他问了半天,宋辞也未吐露那诗里写的是哪家的姑娘。
那边灵韵从私塾回来就向母亲房夫人打听李兴贞家的事情。
房夫人拿手中团扇拍了拍灵韵的脑袋:“你个小丫头,成天在府外鬼混。没旁的事儿,绝不在我这儿多待。”
话虽如此,房夫人还是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告诉了灵韵。
“李监丞是个开明的,李家姑娘。有一个算一个不说是才女,也是将四书五经读熟了的。”
没好气的瞥了灵韵一眼:“个个都比你强。至于他那兄弟家,与咱们家并无往来。”
倒是一个消息灵通的丫鬟和灵韵说了八卦。
“那李夫人在京城,是出了名的喜欢钻营。领着一双儿女闹出了不少笑话,至于李家大小姐,倒未曾听过什么消息。”
两家的交际圈本就不重合,能打听到这些消息已经很难得。
“我的好娘亲,灵韵一有好玩儿的,这不就来找你了。”灵韵兴冲冲奉上一副麻将。这可是她特意为房夫人向谢婉婷讨要的。
“您啊,若是在家无聊,便叫上丫鬟婆子们一起。打上那么一打。一下午时光就过去了。”
这天下午灵韵哪儿都没去,一直陪着房夫人打麻将。
房夫人:“不错,是个消遣时间的好东西。”
将赢来的钱又给丫鬟们赏了回去。
还未到约定的时间,李兴贞突然缺席了私塾的课程。
谢婉婷特意向夫子询问情况。
值班夫子表示,李小姐未曾向他告假。
“我已派人去李府询问情况,几位小姐在此温故知新。”
“阿贞最是好学,从没出现这种情况。”和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的三人比,称得上是私塾的优秀学子。
三人对视片刻,谁也没说话,很默契的点了点头,一个接一个溜出了学堂。
谢婉婷和林烟无比熟练,拉着灵韵直奔小墙而去。
林烟踩着假石,三步两步爬上墙头:“来,我们试验过了,对面是个小巷,最容易溜出去。”
翻墙灵韵倒是第一次,她十分想跟上小伙伴们的节奏,奈何身子不争气,总是不得要领。
灵韵从没觉得身子这么笨重过,谢婉婷和林烟都爬的很轻松,她觉得自己学会了,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