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歌一点一点打破夜璟修的心理防线,最后的反问更是在他的底线跳舞。 夜璟修如同疯了一般,怒吼道:“你给我闭嘴!楚云歌,我要杀了你!” 楚云歌呵呵一笑,伸手为他解开穴位。 “我给你机会,你现在就杀了我,不过……十一皇子你敢吗?” “你……你!” 夜璟修再说不出话来,指着女人的鼻子喘气。 楚云歌表现的越是坦然,他就越觉得被人侮辱。 “你给我等着!” 终于,少年撂下一句狠话,大步跑走。 女人冷嗤一声,翻了个白眼。 就这点本事,还敢在她面前见效,外强中干的绣花枕头。 收拾完夜璟修,她的心情突然开阔起来。 果然,一个人的快乐都是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的。 她甩着胳膊在湖边走,暗暗给自己打气。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她楚云歌,一定要在这个世界打拼出一番天地! “十一弟嚣张跋扈,能有人敲打,也是他的福分,多谢楚小姐出手相助。” 又是陌生声音,楚云歌回神,华袍男子从假山另侧出来,与夜璟辰有七分像的面上噙着笑意,慢悠悠的,让人摸不透心思。 动物天生就有自我保护的意识,人也不例外。 楚云歌下意识后退,朝着来人行礼。 “参见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夜璟封,乃皇后嫡出,颇有贤名。 殊不知越是这样的人,就越是危险。 “楚小姐不必多礼。” 夜璟封温柔一笑。 不知来人是敌是友,楚云歌选择按兵不动,心底却止不住的盘算。 这人恐怕将她的话听了个清楚,可他明明能够离开,为什么要现身呢? 二人相对无言,她侧头,夜璟封似乎还在优哉游哉的欣赏湖边美景。 “大皇子若是无事,还是先回去吧,旁人见了,怕要说闲话。” “闲话。” 夜璟封重复一遍,听不出情绪。 楚云歌尴尬笑笑。 “大皇子久居京城,想必也知道我的名声,我不想连累大皇子。” 此话一出,夜璟封竟轻轻笑了一声。 “原来楚小姐是怕这个,不过……这世间的是非公道自在人心,又何必关心旁人说什么呢?” 楚云歌有些惊讶,她破天荒的露出欣赏目光,试探道:“大皇子真是这样想?” “楚小姐若是相信,那便是,若是不信,那便不是。” 模棱两可的话,却听的女人双眼发光。 天知道在这样的朝代,遇见一个清醒的人有多么不容易。 “大皇子果然和传闻中的一样。” “传闻中。” 又是重复,楚云歌哈哈一笑。 “自然是丰朗神俊,贤明出众了。” 气氛轻松下来,夜璟封单手后背,目光温柔。 “楚小姐倒是和传闻不同。” “是非公道自在人心,旁人如何说,说什么,我们又怎么能决定呢?” 楚云歌豁然开朗,果然,和聪明的人说话,自己的境界也会上升。 这些天遇到的人太过压抑,她真的有些喘不过气。 “今日与楚小姐一见如故,是乃我之荣幸,还请楚小姐,将此物收下。” 夜璟封从衣袖中掏出一浅色瓷瓶,侧目看她。 楚云歌眉头轻皱,有些疑惑。 “世人都说,女为悦己者容,我以为人为自己活着,才是意义。” “楚小姐面上的痕迹浅了些,想来也废了一到心思,前几日母后误碰香炉,将腕上烫出疤痕,这是我寻到的药膏,与楚小姐有缘,那便送给楚小姐吧。” 这人的情商实在是高,一番话下来,密不透风,偏偏又让人觉得愉悦。 楚云歌同他对视一阵,无奈笑道:“多谢大皇子。” “你我之间,不必言谢。” 这句话说的暧昧极了,好像他们二人之间真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似的。 偏偏夜璟封说的严肃淡然,一时间竟让楚云歌反省起自己的思想来。 一时无言,气氛却并不尴尬。 不多时,楚云歌突然感觉好似有什么人在盯着自己,她一抬头,正对上深不见底的黑眸。 夜……夜璟辰? 夜璟辰就站在池塘对面,面色铁青,死死盯着这处。 完了,这男人来多久了? 不对,她和大皇子什么都没有,为什么要害怕夜璟辰呀? 一番激烈的心理斗争还未结束,麒儿探着脑袋从对面出来。 “父王,你怎么站在这里呀,不是说要找到云歌姐姐吗?” 小麒儿抬头,在看到楚云歌的那瞬,声音扬了扬。 “云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