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楚云歌反击，楚清夜就率先拱手说道：“兄弟之间，本就没有太多芥蒂，兄长的即是胞弟的，胞弟的即是兄长的。” “就好比……大皇子若是得到圣心，三皇子也会替他高兴，不是么？” 到底是亲兄弟，还是楚清夜更懂得如何朝着夜璟旭的胸口戳刀子。 说起来，夜璟旭最在乎的不就是谁能当上太子，如今还和夜璟封斗个没完，这话他让他心中憋屈，却还没法反驳，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他冷笑着将楚清夜打量几眼，一只手向后背着，做出居高临下的模样。 “我与丞相一向交好，不曾想楚小姐和楚公子，对我好像都有颇深的敌意？” 楚云歌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微笑：“你和我父亲确实交好，可惜我已经嫁为人妇，算不得是丞相府的人，所以对三皇子，自然是想用什么脸色就用什么脸色了。” 这话把夜璟旭气的神色一滞，连拳头都握起来。 从前那副运筹帷幄的模样消失不见，此刻，只想把眼前这女人的心脏扒出来看看她到底是什么想法。 楚清夜倒是恭敬行礼。 “父亲对三皇子十分敬重，身为儿子，自然对三皇子也很敬重，只不过父亲曾经说过，除了他，只有我是长姐的依靠。” “今天在此处，并非是父亲和三皇子交谈，而是长姐和三皇子交谈，所以我必须承担起这份依靠，还请三皇子体谅。”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于情于理，都不容反驳。 夜璟旭挤出一个冷笑，幽幽同楚云歌对视。 “楚小姐，我们以后……来日方长。” 说罢，他直接扬长而去，没有半分停留。 楚云歌翻个白眼，真以为说几句话威胁她她就怕了？她又不是吃素的。 看着男人走远后，楚清夜的神色有些奇怪，他回头，看着楚云歌那副不以为然的样子，轻轻出声。 “长姐日后还是离三皇子远些，他并非像表面看起来那般温和嘴拙。” 听到这话，楚云歌收回思绪，朝着楚清夜看了好几眼后，才小声询问。 “你就这样出来，不怕他认出你来？” 楚清夜露出一抹嘲讽微笑。 “圣上有那么多儿子，更有无数妃嫔，所有儿子的长相和性格都大不相同，他都分辨不出，普通兄弟之间，又如何能够分辨的出？” “更何况我还年幼时，三皇子就已经外出，多年不见，恐怕他连还有几个弟弟都记不清，哪里还能记得我？” 说这些话时，他的声音平静无比，仿佛只是在说些简简单单的家常话。 此刻，楚云歌再度体验到了皇家的无情。 她父亲为了她，尚且能够步步为营，可是皇帝却只把自己的儿子当做棋子，一个一个的利用，一个一个的避讳…… “长姐这秋千还没搭好，沈兄今日怕是回不来了，剩下的让我来吧。” 从前的楚云歌总是抱怨命运不公，为何非要让她穿越到这样一个女子的身上，可如今对比起来，他似乎比旁人好了太多太多…… 看着楚清夜仔仔细细搭秋千的模样，她的心底莫名一暖。 “等过几日我再给你用清透的料子做个面具，免得憋的难受。” 接下来几日，楚云歌每每在花园里荡着秋千看书，都能遇到夜璟旭这人。 她突然怀疑自己是不是选错了地方，甚至还想把秋千挪一个地方。 不过这人说话没有前几日那么犀利，大概是这段时间在个大皇子不停的斗，所以每次见面，他的面色都不太好看。 这日，阳光正好，楚云歌坐在秋千上，用一本书遮上面颊。 她轻轻晃动，在心里祈祷着不要再遇到夜璟旭。 可越是不想发生什么，什么事就偏偏上赶着来。 男人的声音从侧面传出，带着几分调侃。 “若不是知道楚小姐对我很是厌恶，我还以为楚小姐每日在这里，都是为了等我。” 楚云歌深吸口气，把心中的淡雅压下去，拿起书本轻轻眯眼，目光在夜璟旭的身上打转。 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这人身上有种莫名其妙的颓废之气，看起来没精打采，不像从前那么嚣张。 楚云歌得目光顺着他的身后去看，那个方向，大概是丞相的书房。 听说这几日大皇子占了上风，三皇子屡屡受挫，不知道是真的敌不过，还是有什么计谋。 二者结合起来，楚云歌的心里大概走了个底。 她露出一个微笑，轻轻歪头看他。 “怎么，在我父亲那里吃了瘪，就跑到这里来烦我？三皇子未免也太过小心眼了吧？” 夜璟旭动作一停，大概没有想到楚云歌会说出这种话，神色顿了顿后，嘴角略微向上扬了扬。 “人人都说京城中的第一才女非尚书府的三小姐莫属，我看，楚小姐倒是比她聪明。” “谢谢夸奖，确实是。” 楚云歌将厚脸皮贯彻到底，也不主动说话，就这样跟他耗着。 终于，到底是夜璟旭先抵不住，他走到秋千边的石桌旁侧，坐下来后，随意给自己倒了一杯热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