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顾原里只得留凌温年和芙蓉在街上。
“你们先多逛一会儿,如果我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们便自行回府。”顾原里说完便急匆匆地走了。
这下顾原里不在,就更好玩了。
凌温年从街头面馆一路吃到巷尾的小吃摊,直接惊掉了芙蓉的下巴:自家小姐原是京中大家闺秀中的模范,怎的现如今变成这副贪吃模样,不会真的被山匪打傻了吧?!
凌温年终于在最后这家馄饨摊吃好站起身来,“啪嗒”一声,令牌掉落在了地上,芙蓉刚要去捡,却被一道光影给抢走了,定睛一看,是一只黄狗,它叼着令牌就往前跑。
凌温年和芙蓉反应过来后只能在后面苦追。顾家可是这汀州城最大的地方官,这令牌丢了她也不好跟顾原里交代,要是被哪个坏人给捡去了那还得了!
那只大黄狗跑到一个狗洞前还挑衅般地转回来看凌温年一眼,又在凌温年马上追到时快速钻了进去。
“你也太不讲武德了吧!”凌温年追了半天现在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凌温年本来决定也从这狗洞进去,但是芙蓉拦住了她:“小姐,这种事不合你的身份,还是让奴婢来吧。”
“那不行,你也别爬了,”芙蓉不让她爬那她肯定也不能让芙蓉爬啊,“这样,你在这儿候着,看这大黄狗什么时候出来,我去看看我能不能从正门进。”
未行至正门,凌温年便不敢再往前走了,门口是许多官兵,守卫森严,门上方有五个大字——敕造伶西府。
凌温年倒吸一口冷气,悄悄回到芙蓉身边。
“你知道这儿是什么地方吗?”
“奴婢不知。”
“我们先回顾府,回去再想办法。”
凌温年虽不知道这里是何地,但是她明白“敕造”二字的意思,这个地方不是她能进的。
汀州府衙。
顾原里从街上匆匆回来到,一个一身黑衣的人便给他递上一封加急信。
他看了信之后,给了那黑衣一个眼神,黑衣便走了。
顾府。入夜后。
“芙蓉,芙蓉,快醒醒。”
“小姐,怎么了。”芙蓉一下就清醒了,因为从小受的教育就是当差就要随叫随到。
“你把你的衣服脱给我,我这身衣服不方便行动。”
“行动?小姐你不会又要翻墙吧?”芙蓉想起上次小姐不听劝非要翻墙出府幸亏被表少爷救下才没有出事,这次她可不想再让小姐冒险了。
凌温年忙捂住了芙蓉的嘴:“嘘,千万别让表哥知道。我一个人去,你躺我床上,我不回来之前别起来。”
“小姐那万一……”万一有危险可怎么办。
“别废话了,得尽快拿回令牌。”
这个时辰街巷里的里的灯笼都灭了,不过月光皎皎,看路是没问题的。
她悄悄来到伶西府外,却发现门口的守卫只剩两个了。
奇怪,怎么晚上的守卫反倒松懈了不少,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煎药的味道。
她也不管这些了,她也不能从正门进,否则她也不必这个点来。
凌温年悄悄来到今日狗洞附近,发现狗洞被人从里面堵住了,所以她只得选择翻墙。
没一会儿就发现了一处比较适合翻墙的地方——庭院内种着一棵梨树,这时节开得正是烂漫,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树枝伸出墙外,对她爬墙十分有利。
当她费尽力气爬到墙头上,突然下面有一队官兵经过,她吓得不敢动弹。
但是官兵好像不是为了巡逻,更像是有什么要紧事去做,所以也没注意到她。
现在她只用慢慢爬到梨树的主干上,在顺树下去,就可以了。
当她慢慢地挪到梨树上的时候,忽然一道好听的声音自树下响起:
“何人在此?”
虽说声音好听,但凌温年毕竟心虚,直接被吓个半死,脚下一滑,整个人就从梨树上掉了下来。梨树经这一动静,洒落许多梨花,飞得满院都是。
只是短短几秒钟,一个念头从凌温年脑海里一闪而过:
摔死了也好,死了我也许就能做回凌佳宜了。
“啊!”既没有死掉,也没有被人接住,而是硬生生地摔在了地上,疼得她不禁喊出了声。
在地上躺了一会儿后,她忍着疼痛站起来,转过身来却对上了一双眼睛。
“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不知为何,她的脑子里浮现出这样一句貌似不相干的诗句。
眼前这位翩翩公子的眼睛,便似那一波春江,加之今夜月光皎皎,梨花簌簌…
不过,这人好像,就是今日马车里那位,既能乘坐如此奢华的马车,又能住在这敕造的府邸,来头不小。
“你都站在这里了,为什么不接住我?”凌温年被方才摔在地上的那种疼痛感拉回了现实。亏我看你还是个翩翩公子。
那人轻笑:
“你半夜私闯我伶西府,谁知你是何居心。”
凌温年内心:凌温年,你是来办正事的,不要被该死的美色迷了道,何况这人一点助人之心都没有。但是她也自知理亏。
“我并无恶意,只是今日我的东西不慎被一黄狗叼进这伶西府,我取了便走,不会打扰公子休息的。”语毕,凌温年便开始四下寻找。
“不知凌姑娘找的,可是此物?”那人漫不经心地说出这样一句话,凌温年转过身时,他正在把玩那块刻有“顾”字的令牌。
“凌…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是凌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