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闻,世代镇压诸炎的落芜一族,落芜神女冯霜心生恶魂,一夜堕魔,屠杀三界。
汐云族池白战神拼死与之一战,成功将其杀死,平息了战火,自己也因灵力尽毁重伤不治而神陨。
混战中,冯霜的女儿被神秘人带走,自此下落不明。
张亦安原是个孤儿,张道长见他可怜就将他捡回山上,养在龟峰观内几十年,可怜他师父连同一众师兄弟,悉数惨死于嗜血的屠杀之中。
绝望之际,他遇到了林南汐,见到林南汐时她浑身污秽不堪,白色的萝裙已经乌黑泥泞,头发蓬乱还挂着干涸的粪便,手里紧紧攥着半块馒头,像只脏狗一样趴在地上,气若游丝。
张亦安心生怜悯将她带了回去,之后带着她去了青竹林隐居。苏醒之后,林南汐完全失去了之前的记忆,林南汐这个名字也是张亦安后来给她取得。
十几年后,三界逐渐从那场浩劫中恢复过来,但是闲暇之余,人们想起那位堕魔的神女时,仍会狠狠的啐上一口,嘴里说些恶毒的诅咒和谩骂。
寒春的午后,冰冷的微风吹灭了炉火的最后的火星。
炉上的酒壶尚有一丝余温。
炉火旁的藤椅上躺着一位身形干瘪的老人,揭开壶盖向里瞧去,壶底已经烧出几道干涸的水纹。
身着绿萝白裙的女孩子,正站在一旁。
低着头,时不时偷瞄一眼炉火旁的白胡子老人。
老人满头白发,眼角和额头有几根清晰的皱纹,脸颊上稀稀疏疏散布着大小不一的褐斑,眼窝凹陷眼皮松弛的耷拉下来,老则老矣可那眼神却是明朗清澈的。
他放下壶盖,扶着藤椅缓缓坐了下来。
“又去找苏小儿了?”
林南汐心虚的将头埋得更低了些,默不作声。
张亦安见她这般模样,看来自己没跑了,顿了顿接着说。
“不是叮嘱过你,最近别去找苏家,怎么就不听呢?”
林南汐耳尖逐渐殷红,挺直的身板弯了些许,抿了抿嘴低头看着沾染了泥污的鞋尖。
“怎么不说话?”
“那些经书读的我头疼,再说,我又没去他家,我只是站在门口跟他说了几句话罢了。”
“还狡辩,那苏老二等会来了,我可没有银子赔他。”
“师父不用担心,慕卿都跟我说了,他爹去京城办事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呢?”
林南汐有些得意,尽然笑出了声。
“你还笑,你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了不成?”
张亦安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抓起桌上的戒尺,瞪着林南汐。
林南汐连忙双手举过头顶跪了下来,低着头不敢再出声。
张亦安攥了攥冰凉的戒尺,无奈的看着林南汐,这孩子从小就十分顽皮,掏鸟窝钻蛇洞上天入地,没少让他操心。
后来遇到苏慕卿就变着法的捉弄人家,为这事苏老二可没少往他家跑,训斥林南汐,慢慢的两人混熟了,成了村里最让人嫌恶的小孩。
经常玩的脏兮兮的才回家,还带一些奇奇怪怪的虫子小动物回来。
这两年虽是文静了不少,但也不多,没事了照旧就往苏家跑,回来后嘴里塞着,兜里揣着,手里抱着一大堆的点心。
全是苏慕卿偷偷给她的。
有次被苏老二发现了,找到家里来又给赔了一大笔银子。
这孩子,真是一天都不让人省心。
张亦安摇了摇头,轻声叹了口气,看来自己太宠溺这孩子了,若自己哪天不在了,照她这个性子指不定捅出多大的篓子。
张亦安沉思良久,拧了拧眉心坐在一旁的藤椅上躺了下来。
“罚你抄经书二十遍,抄不完不许外出。”
“是,师父。”
今天怎么没有竹板炒肉,林南汐好奇的抬起头看着张亦安,瞧见张亦安双目微阖,一脸疲惫的样子,林南汐硬是把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师父他,好像老了许多。
林南汐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张亦安。
“起来吧,师父乏了,在这躺会,你去抄书吧。”
说罢,便阖上双眼不再理会她。
林南汐起身回屋,出来时抱着一床棉被,轻轻的盖在张亦安身上,掖了掖被角,仔细检查一番,没有漏风的地方,才放心的回了屋。
张亦安微微撇过头装睡。
不多会儿,屋内传来淅淅索索的纸笔摩擦的沙沙声。
—— ——
无极阁内,昏暗的烛影微微晃动,房间里静的诡异。
两名黑衣男子颔首低眉趴在地上,额头紧贴着地板不敢出声。
冷戈之将手中的黑子放在棋盘上,许久,端起一旁的茶杯慢条斯理的抿了一口,手指轻捻着茶杯的边缘,不疾不徐的开口问道。
“还是没找到?”
“是…”
“第几次了?”
冷戈之把玩着手中的棋子,语气冰冷。
黑衣人直接趴在地上,神情紧张声音颤抖的回到说:“仙君饶命,我等已经打探到新的消息,这次必将不会让仙君失望。”
“哦?在哪?”
“朔风涯。”
看着棋盘上所剩无几的白子,冷戈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好,别再让我失望了。”
“是。”
说罢。两个黑衣人快速起身向门外走去。
冷戈之捏起两颗白子,微微聚力反手弹向那两人。
犹如利剑的